温道言松下一夜顿悟之事,就像秋风过境,很快遍及整座蜀山外门。
无数外门弟子携礼而来,只求能得苏幕指点迷津。
说实话,看着那么多礼品,苏幕很眼馋。
海和尚也很眼馋,于是劝道:“道长,你看他们这么有诚心,就稍微指点指点他们吧。”
温道言就像个乖学生一般侍奉在侧,温声建议道:“大师兄,都是同门,不如就看在他们一颗至诚之心上,帮他们解惑。”
“是啊是啊,”
至诚二字,不禁让海和尚想起自己当初求苏幕收他入袖里乾坤的事,于是道:“道长不是说过,至诚之心是最重要的,当初道长不也是这么收下小妖的。”
院外众人,闻听此言。
当即又从各自的储物袋中取出礼品来,相继躬身下拜,“我等诚心求教,望大师兄不吝赐教。”
此时此刻,不管是先入门还是后入门,总之都统一叫大师兄就对了。
苏幕看着阳光照耀下的财货及剑石。
当初下山对付那女巫时,将一身装备都丢了大半,如今急需补充。
但是考核得来的剑石经过寒月奇潭、购买符箓法剑、丹药装备之后,已经所剩无几。
他也不可能在蜀山久待,早晚是还要下山去的。
“罢了,大家都是同门,既然诸位如此有诚意,那么我就大胆些与各位相互交流,”
苏幕当然是不会将自己定位到师父的位置上,顶多只能算作交流,郑重说道:“不过,温师弟能有所悟,重要的是他的悟性,非我之功,所以我不敢保证能帮助到每一位,届时还望见谅。”
“当然,所谓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我们都明白的。”
“对对对,大师兄愿意指点,我们已是感激涕零,怎么可能怪大师兄呢。”
“是啊,如果我们没有进展,那一定是我们自己蠢笨,和大师兄一点关系都没有。”
他们当然明白。
大师兄这是谦逊。
谦逊也是蜀山的美德。
这是大师兄给他们上的第一课。
“好,既然如此,你们一个一个来,有什么困惑尽管道来。”
于是乎。
松山居的小院内外,排起了长龙。
好在苏幕从逍遥派小师叔处得到过颇多修道心得,而那逍遥派小师叔更是被誉为万法皆通的奇才。
他去过皇宫,入过东海,走过西荒,踏过无数宗门。
一身道妙真法,囊括了不知多少宗门。
因之,在给众人解答困惑时,一些较为普通的问题苏幕还是能迎刃而解,让不少人恍然大悟。
但若是涉及到像温道言那般感悟上的问题,纵然苏幕认真解答,大多数人依然不是很明白。
毕竟,不是谁都有温道言那种自我顿悟,过分理解的变态能力。
......
日落黄昏后,夜风微起时。
这场解疑座谈会才算是结束。
不过,就在苏幕准备关门数钱的时候,忽然又来一人。
“先生,我也有一惑,”是个姑娘,声音很熟悉,生得很好看。
“还以为你已经走了。”
来人正是从桐昌山到东辽城跟了一路的云栖霞,她此刻身着一件天青色广袖长裙,细腰以云带约束,更显曼妙身姿,乌黑长发披于双肩,眉宇里略显几分柔美。
“请先生笑纳,”她取出一块白玉,但白玉中间含血,显然不是一般之物。
“进来吧,”
苏幕没有收下,说道:“你说过自己是逃婚而来,是担心回去再被逼婚”
“婚事”
海和尚一听便知这不是什么好解决的事情,他早就听说情情爱爱什么的最麻烦了,“道长连喜欢的人都没有,你找他肯定不好使,要不去找那位朱师兄,他看起来好像很懂的样子。”
“就你多嘴,”
苏幕一指头敲在海和尚光秃秃的脑袋上,说道:“不过小和尚说的也确有几分道理,如果你是想让我帮你陪平息你的婚事,那你绝对是找错人了。”
“当然不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