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要多管闲事,我只是好心提醒你们,闹出人命是要偿命的。”
“你……”
两个婢女看着浑身是伤的小杂役,觉得差不多了,就收回了鞭子。
“你赶紧走,小心我们告你私闯民宅。”
“我这就走。”
说完,她转身离开了。
两个婢女骂了小杂役几句,有说有笑地走了。
等她们走远,阿瑶重新回到小杂役跟前。
“我扶你起来。”
小杂役抬头,强忍疼痛说:“你不是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我骗她们的。”
没再多说,她把小杂役扶起来坐在地上。
她仔细打量小杂役,问:“你是赵香莲?”
听到自己的名字,赵香莲猛地看向她。
“你、你认识我?”
她摇头,如实道:“我不认识你,我认识你弟弟赵淮之。”
听到赵淮之三个字,赵香莲眼里光芒瞬间暗下去。
身处深渊的人,听到亲人的名字不会是这个反应。
“你怎么……”
赵香莲自嘲笑笑,“我已经和赵家没什么关系了,他也不是我弟弟。”
萍水相逢,问太多私事,会让人反感,她没继续多问。
她盯着赵香莲身上的伤,“你的伤要上药才行。“
“不用了,谢谢你。”
赵香莲想起身离开,腿上的伤却疼的她站不起来。
“别逞强了,你想留下后遗症吗?”
阿瑶抓着赵香莲的手腕,想让她乖乖坐好,意外扯坏了她的袖子,露出了胳膊上一大片的伤痕。
赵香莲扯过布条一般的袖子遮住伤痕,没敢看阿瑶。
“你这些伤痕,都是她们打的?”
赵香莲点头。
“你之前不是嫁给了钱万财,为何会变成小杂役?”
想到往事,赵香莲的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
她哭够了,才缓缓说起自己的事。
当年赵家和钱家都是京都有名的富商,钱万财十里红妆,万贯聘礼将赵香莲娶回家。
二人恩爱了两年,赵香莲迟迟未能给钱万财开枝散叶,引起了钱家的不满。
在钱家长辈的撺掇下,钱万财在他们成婚第三年纳妾,小妾同年就给他生了个儿子。
钱家人欢喜的同时,赵香莲被大家背地里嘲笑,是不会下蛋的公鸡。
小妾接连为钱万财生了两个儿子,在府内的地位逐渐高过她。
没几年,赵家在京都没落了,举家搬迁到随城。
赵家离开京都之前,都不愿见她一面,连赵家都觉得,是她给赵家带来了厄运。
没了娘家人撑腰,小妾越发嚣张,还让钱万财将她打发到后院做杂役,小妾便取代她成了夫人。
被夫君和家人同时抛弃后,她便在后院苟延残喘。
阿瑶拍了拍她的肩膀,柔声安慰她,“为了他们伤心不值得。”
“对不起,我失态了。”
“你还是先给伤口上药吧!”阿瑶把金疮药递给她。
“这是……”
“这是我自己用的金疮药,效果很好不会留疤的。”
赵香莲笑着摇摇头,“不必了,我现在这副样子,留不留疤还有什么区别?再说我身上带着伤,还能少挨点打。”
说完,她掸了掸身上的土,费劲支撑站起来。
“谢谢你帮我说话,不过这里是钱府后院,你还是先走吧!”
阿瑶想了想,还是忍不住问出口。
“请问你最近见过赵淮之吗?”
赵香莲一愣,“你找他做什么?”
“我有很重要的事,想当面问问他。”
赵香莲移开视线,“没、没见过。”
阿瑶捕捉到她的表情不自然,“你撒谎,你见过他对不对?”
“我没有,我刚才不是和你说了嘛,赵家人已经不愿见我,我去哪里见他?”
“你……”
“请你离开!我还有好多活儿没干。”
知道眼下她什么都不会说,阿瑶也就不多问了。
阿瑶把金疮药塞到她手里,“这个金疮药你留着吧!我走了。”
目送阿瑶走远,赵香莲低头看向手心的金疮药。
从钱府出来后,阿瑶去了一趟书店,买了几本能帮助她认字的书籍。
刚从书店出来,恰巧就碰见了苏鸣轩。
苏鸣轩看到了她,笑着朝她走过来,挡住她的去路。
“哟!这不是阿瑶吗?你怎么会在这里呀?”
阿瑶不愿和他在大街上纠缠,“苏少爷请让开,我要回府了。”
“别走啊!我们遇上也是缘分,我们几个刚好要去酒楼喝酒,你就陪我们一起吧!”
他话音落下,跟在他身后的几个公子们纷纷开始起哄。
苏鸣轩笑着抓住她的手腕,“走吧!别装矜持了,你今日若是陪好了我们,公子们有重赏。”
“放手!”阿瑶沉脸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