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清叹道:“说来话长,等你们都各自消气了,让他自己跟你解释吧。”
他说完朝着落后自己一些的时家兄弟几人看了一眼,微妙道:“你的哥哥们很聪明,今日只怕是露了端倪,要师父动手吗?”
动手的话,忘记也是一件很快的事情。
糯宝懒懒地摇头:“看见了就看见了,实话实说。”
她一直小心藏着生怕会被家人发现自己是个异世之魂,可她既然不是,那有什么可隐藏的?
遮遮掩掩的,倒还像做贼心虚似的,没必要。
玄清转念一想也是。
如果时家人无法接受的话,大不了他将糯宝带走就是。
反正之前的小糯宝也是他一手养大的。
是师是父,再养一次他也非常乐意。
心思各异的一群人回到挂着戴家匾额的宅子,玄清把糯宝放下来站好,刚站定沈遇白就不动声色的朝着糯宝的面前挡了挡。
他皱眉看着眼前的宅门,微妙地说:“你们好像把人惹急了。”
血腥气很重。
糯宝不是很领情,伸手一下把他扒拉开,感受了一下语气复杂:“是西南向?”
家里人都没事儿,传出血腥气的是大舅母在的院子。
那边出什么事儿了?
见她一时没想到,沈遇白抱着胳膊冷冷地说:“血祭。”
“占魂被你毁了大半,他此时要想稳住魂魄抢占躯壳,就只能用血亲的血肉来进行血祭。”
而占据戴洪峰躯壳的人是大舅母的远房表兄王峰,在此处能跟他攀扯得上血亲二字的,就只能是那一对号称是被收养的孤儿双生子。
不管见识过多少人心阴狠,在脑中冒出这一猜想时,糯宝还是不可控地拧起了眉毛。
“那可是他的亲生骨肉。”
“亲生骨肉?”
“跟自己的得失利弊相比,有什么比得过自己要紧?”
沈遇白讥诮地瞥了比自己矮了半个头的糯宝一眼,讽刺道:“怎么,都到了现在了,还相信人心本善?”
“时恬荔你被刺没够?前前后后半点记性都不长?”
糯宝……
在她想起来那些乱七八糟的过往之前,她和代号木头真名沈遇白的这个混账东西相处还是很愉快的。
可在她想起来,再在情绪激荡下挥手抽了沈遇白一个大嘴巴子以后,和谐消失得荡然无存。
这小子现在开口就叫时恬荔,张嘴讽的就是她个人。
这是纯纯的个人恩怨。
糯宝一言难尽地看着他,哈了一声抱着胳膊说:“是啊,我就是不信邪,你想怎样?”
“难不成你还想把我抽你的那个嘴巴子还我?”
时家几兄弟一听这话就急了。
糯宝打人虽是不好,可打了也就打了,要不哥哥们代替赔个不是,实在不行替她挨一顿打也行。
可不管怎么说,打糯宝是万万不行的。
见他们几人齐刷刷地围在了糯宝的身边,沈遇白气得冷笑。
“我是险些忘了,你现在靠山多着呢,有人背刺只怕也有的是人愿意替你挡。”
“只是你别忘了吃教训,否则他们可没有一个是能选出来入剑的。”
他说完脸色彻底崩碎,抬脚轰的一下踹上了紧闭的大门。
跟他针尖不让麦芒的糯宝听到入剑二字时脸色骤变,反复张嘴都没能说得出下一句反驳。
等她回过神来,沈遇白已经带着一副遇神杀神遇佛杀佛的气势冲在了最前头,气势汹汹。
时闻墨见她神色不对,赶紧心疼的把人抱起来安慰:“糯宝别理会那个臭小子,有哥哥们在呢,谁敢把你怎么着?”
时闻宣也说:“是啊,三哥哥一定保护你!”
“谁敢!”
时闻素拧着眉摸了摸她的头,声音柔柔的:“糯宝,哥哥们在呢,别怕。”
糯宝歪头靠在时闻墨的身上,眼泪无声下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