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田怀安将军,就在城门口。”
什么!韩抿立刻站起身来,双手颤抖。
田怀安会落到这个田地,这几天苦读兵书学以致用的他,居功至伟。
就算之前力劝韩化放弃救护田怀安的想法,可这下苦主就在城门下,让他如何不自觉心虚。
田怀安如果真的投降了赵军,哪里会亲自跑来城墙下面诱敌。
他小心翼翼的看向韩化,刚想开口。
韩化却是不耐烦的大手一挥,眼睛一瞪:“你又想说什么兵法?”
这话直接让韩抿把头缩了回去,不再说话。
韩化却是一拍桌子,对着信使大声喝道:“我刚才不是说了嘛,田怀安已经投降了赵军,这次夜袭是他和赵军勾结在一起。他现在要来诈城,给我射死他。”
城墙上负责指挥弩兵的韩军统领听到这个命令,有些呆滞,不敢执行,刚想要说些什么。
抬头看见韩化噬人的眼神和握住剑柄的手,下了一跳,连忙亲自去操弄弩车。
韩化坐在胡床上,捂着胸口,大口喘气,显然刚才那个命令让他下了很大的决心。
也有很大的心理压力。
旁边的韩抿有心安慰,拿着装满水的酒爵递过去。
韩化正喝到一半,冷不防听见韩抿低声说道:“识得敌恶,有备无患。大兄这样的做法和兵书上的一样。大兄有名将之风啊。”
当下,韩化再也无法忍受,拿起酒爵,狠狠的扔向了韩抿。
我叫你再在我眼前提兵法!
城墙下的田怀安,心里十分焦虑,反复踱步。
赵军喊杀的声音越来越近,自己随时都可能有生命危险。
韩化虽然和自己不对付,但是也不至于见死不救吧。
实在不行,放个木筐下来,把自己拉上去。
然后让自己这些部下背靠城池列阵。
配合城墙上的弩车,是很有可能生还的。
他正想,猛然间发现城墙上传来弩车移动的声音。
这个声音,每个韩军将领都很熟悉。
不好!
田怀安心里一慌,下意识一个侧滚。
嗖,一柄粗大弩箭就像是流星一样激射到他原来站立的地方,半只弩箭没入地面,尾端不断摇晃。
好险。
田怀安还想询问一番。
却看见城墙上箭如雨下。他还以为是赵军早就占领了这座城池,大惊失色,一把抓起盾牌,拼命的往外跑。
难怪之前不让自己入城。
慌不择路,田怀安已经顾不上平日里的谨慎行军了。
直冲冲的奔向了那些火光稀少的地方。
“来得好!”赵括看见远处,有一群人惊慌失措的向自己跑来,嘴里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二十多万人伏击五万赵军,本来就是绝对优势,赵括竟然还要用计,简直的是狮群博兔。
不过这样也让这些赵军在经历了径城那里的放松以后,再次提起了精神。
毕竟这是在敌后。
韩营东边,王容带着本部在那里游曳。他故意不点火把,就想着田怀安往东走,成为自己的军功。
树林里,穿着韩军衣甲的李云和甲胄步兵蓄势待发,只要刚才姚黑夫诈城或者田怀安求救的时候韩化敢开城门,李云一定会拼尽全力冲进去,杀人夺城。
更远的地方,廉颇的战车队和司马越的骑兵队在不断扫荡战场。
田怀安选择在大路旁边扎营,其实非常适合骑兵冲击。司马越都想直接骑兵一波流带走韩军了。
只是赵军的骑兵数量不多了,径城那里缴获的战马不多,之前在光狼城又被魏国敲诈了一批战马。为了保存骑兵实力,赵括否决了这个建议。
本来赵括是没有机会出战的,可是能拦住他的几个人都被派出去了。
长期经历生死以后,一直呆在后方,身子骨都快生锈了。
他命令李牧留守后方,无视李牧哀怨的眼神,兴高采烈的到野王城外埋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