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燃昼仿佛早知道她会做出这种反应,对着不远处的茶几抬了抬下巴:“先坐吧,慢慢说。”
谢挽幽同手同脚地在茶几边上坐下了,封燃昼则坐在她的对面,拿起茶壶,熟练地沏茶。
谢挽幽脑袋里一片混乱,盯着他的脸,狐疑道:“你没逗我玩吧”
封燃昼垂着眼眸,俊美妖冶的眉眼在氤氲的水雾里显得有些模糊:“如假包换。”
谢挽幽:“……”
这句话的信息量实在太大了,谢挽幽陷入了沉默当中。
直到封燃昼将沏好的茶放在她手边,她才把整件事的逻辑想了个通透,颤巍巍开口:“所以,当时你说看在玄沧剑宗的份上,不计较我对你做的事,是因为……我也算是你的师侄”
封燃昼看着她:“那时,是有这个理由在。”
谢挽幽咽了下口水,可算是知道听到自己说曾是渡玄剑尊的弟子后,封燃昼那时候的表情为何那么奇怪了。
谢挽幽忍不住问:“那也是因为这个原因,你后来才对我……那么容忍的吗”
“你竟然是这么想的,”封燃昼语气有些古怪:“你觉得,我像是那么有道德的人会因为曾对师侄做出那种事而心怀愧疚”
“先不提你已经不是玄沧剑宗的弟子,光是我自己,就已经在百年前就离开了玄沧剑宗,真算起来,这么点关系又算得上什么”封燃昼漫不经心地拨弄了一下茶壶:“若不是当时看你还算……讨人喜欢,我也未必会顾及这点情分。”
谢挽幽就明白了,把那只茶杯捧在手里,翘起唇角看他:“所以你这是承认了吧——”
封燃昼疑惑地抬起眼。
谢挽幽已经看穿一切了:“说什么看在玄沧剑宗的份上才放过我,其实是因为有点喜欢我,不舍得真的对我下手,才故意找了这么个台阶下吧~”
她单手撑着下巴,笑眯眯道:“大人,你真的好嘴硬。”
封燃昼显然听不得这么直白的话,别过脸否认道:“……没有这种事。”
谢挽幽故意压低声音:“没事,不用解释,我都懂。”
“……”封燃昼不愿搭理她了,低头抿了一口茶。
他不说话的时候,谢挽幽理了一下思路,问起了她当下最感兴趣的几个问题:“那你是怎么成为祖师爷的五弟子的还有,你后来怎么又变成魔尊了这中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封燃昼勾了一下唇角:“你很想知道”
谢挽幽点头如捣蒜,她是真的很好奇!
她只知道有关于小白的命运轨迹,原剧情里,魔尊也只在原主从魔域逃出时出现过,剧情并没有交代魔尊的生平和最后的下场。
有关于封燃昼的事,她知道的实在不多,说不好奇,自然是不可能的。
可说起这个,封燃昼却没有再像之前那样好说话,而是淡淡道:“谢挽幽,你确定要了解全部的我吗,这是属于我的秘密,如果你也想知道,就没有任何反悔的余地了。”
谢挽幽明白他的意思,轻咳一声:“我现在知道的还不够多吗再说了,我要是想反悔,一开始也不会主动招惹你。”
封燃昼拉长语调:“那我是你五师伯的事……”
“打住啊,”谢挽幽现在听到“五师伯”这三个字就头疼,及时制止他:“我并没有重新拜渡玄剑尊为师,所以严格意义上来说,你其实也不算我五师伯。”
封燃昼看到她微红的耳根,发现谢挽幽此人居然也是有羞耻心的:“好吧,随你怎么说。”
谢挽幽迫不及待地问:“那你以前的经历……”现在可以告诉她了吧!
封燃昼偏要跟她卖关子:“今晚太迟了,明天再告诉你吧。”
谢挽幽傻了:“……你这样让我今晚怎么睡得着觉!”
封燃昼显然是恶趣味发作,就想让她为自己的事辗转反侧,所以无论谢挽幽再怎么磨着他,他都不肯再透露半个字。
谢挽幽拿他没有办法,眼看夜色越来越深,她怕崽崽一个人在房间里害怕,便气鼓鼓地准备回去了。
封燃昼送她到门口,伸手拨了拨她垂落的长发,谢挽幽回过身瞥他,没好气地哼了一声:“还有事吗”
封燃昼低头看她,镇定道:“你就没别的话想对我说”
她刚刚说了那么多还不够,他还想听什么话
谢挽幽想了一下,好像懂了,伸手就将他推在了墙上。
封燃昼始料未及,单手撑住身后的墙壁,看着逼近的谢挽幽,目光稍稍疑惑,低声问:“做什么”
谢挽幽伸手摸了摸他的下巴,仰头对他笑道:“亲你啊。”
“说那些话引诱我,不就是想被我亲吗”
这都是些什么话……封燃昼听得蹙眉,侧过脸躲了一下她的指尖,并不承认:“我没有引诱你。”
谢挽幽凑得更近了,真诚发问:“你总是这么嘴硬,是不是亲一亲才能治好”
封燃昼没说话,因为谢挽幽凑得更近了,近到呼吸拂过他的侧脸。
封燃昼喉结滚了滚,伸手揽住她纤细的腰身,没躲开。
谢挽幽就笑了,嘴唇若即若离地触碰他唇下的小痣,恶意说道:“装得那么纯洁,其实心里早就想被我亲了吧。”
封燃昼忍无可忍地眯起眼睛:“谢挽幽,你……闭嘴。”
要亲就亲,非要说这些乱七八糟的话……像什么样子。
换作别人敢对他说这种话,他早将那人丢进蛇窟喂蛇了。
谢挽幽没忍住,笑了,后退一步,与他拉开了距离,故作为难地开口:“不行,今晚还是算吧。”
“……”封燃昼被她来回折腾得深吸一口气:“为什么今晚不行”
谢挽幽歪了歪头,狡黠道:“今晚太迟了,还是留到明天再亲你吧。”
“……”
不等忍无可忍的封燃昼伸手抓她,谢挽幽已经飞快地御剑离开了。
她没回头看封燃昼的神色,想也知道,必定十分精彩。
谁让他故意卖关子。
偏不亲他。
回到自己的房间后,谢挽幽这才心满意足地躺下。
谢灼星踩着被子走过来,蹲坐在谢挽幽的枕边,好奇地问:“娘亲,你审问出什么了吗”
“没有……”谢挽幽有些心虚:“他嘴硬,非要明天再告诉我。”
谢灼星马上又变得气鼓鼓的了:“狐狸叔叔就是想骗娘亲明天也去找他玩,小白已经看透了!”
谢挽幽觉得它气鼓鼓的样子太可爱了,简直像只小河豚,忍不住抱着它亲了亲:“这都能猜到,宝宝,你好聪明哦~”
谢灼星被娘亲夸了一句,就生不起气了,挨着谢挽幽躺下,用爪爪半抱住她的脖颈:“娘亲,我们睡觉吧~”
“好。”
谢挽幽也有点困了,熄了烛火,半揽着崽崽热乎乎的小身子,闭上了眼,心里却在想着封燃昼的事。
封燃昼在玄沧剑宗竟然还有这样一层身份,这是她完全没想到的。
谢挽幽不知道之前究竟发生了什么,才让封燃昼假死后去魔域当了魔尊,因此心里很是好奇。
就看他明天怎么解释了。
谢挽幽想着想着,又想起封燃昼刚刚那副明明很期待,却偏要故作矜持的模样,忍不住笑了几声。
黑暗中,谢灼星茫然地睁开眼:“”
谢挽幽摸摸它的脑袋,压下笑意,轻咳一声:“没事,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