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在一处行人密集且路面颠簸的拐弯路段,顾悦曦猛地站起身,朝军车后门冲了过去。
守在车门边的,是两个手持突击步枪、戴着面罩的绿衣士兵,当他们瞧见一个身穿黑袍的蒙面女子向他们飞奔过来时,皆表情呆滞地站在原地,目送顾悦曦跳出车厢。
看那两个士兵痴傻发愣的样子,王文远忍不住笑了一声,然后在他们举枪的瞬间亦跳到了车门外。
下一秒,顾悦曦骑着一辆红色摩托车,一个急转弯停在他的身边,待其上车后,她发动油门,拧动车把,朝着一条小路分奔而去。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大吃一惊,只见他们纷纷停下手中的活计,不约而同地扫向军车,不过在看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以后,他们的反应各不相同,例如街道两旁的平民选择四散奔逃、被囚禁的外交人员鼓起勇气跳车逃生,至于旁边的士兵,则极力避免事态失控,于是乎举起步枪,向周围乱射一气。
由于这些个外交人员大多是文职,平时疏于锻炼,故而行动迟缓,以至于没跑几步便累得气喘吁吁,被后面追上来的士兵抓住,也就不足为奇了。
清点一番,个外交人员跳下车的一共人,除了个跑掉的,个被车撞倒的,个被射杀的,其余的皆被活捉了。
沙赫巴勒兹知道这个外交使团中混有情报机构的成员,遂眉头一拧,当即下令城中的军队和巡捕,即刻行动,捉拿在逃人员,同时命令城外的驻军在所有出城道路上设立关卡,对出城人员进行细致排查,不能放过一个可疑分子。
“文远,你身上现在有几把枪”顾悦曦清秀的脸颊上挂满了汗珠,她的前方是稍显拥挤的车流,她的后边,则是一群驾驶着摩托车和卡车的德里士兵。
“两把,不过其中一把已经没有子弹了。”王文远一边说着,一边侧着身,屏气凝神,一枪便击中了其中一个士兵的眉心。
那个士兵瞬间就失去了意识,而他驾驶的摩托车亦失去了控制,在惯性的作用下,跑了一阵,然后横在了道路的中央。
如此一来,两辆卡车自然而然地便被她甩到身后,卡车上面安装的旋转机枪也失去了作用。
可还未等她喘口气,一个新的难题摆在了她的面前,那就是:如何摆脱掉身后十多辆摩托车的追击。
在密集的车流间穿梭是万万不可行的,因为她能做的事情,德里士兵同样可以做,而且德里士兵的数量占据绝对优势,路况也极为熟悉,所以哪怕她的速度再快,亦不太可能摆脱掉他们的追击。
思来想去,顾悦曦最终采取了一个非常冒险的计划,即:利用前方下坡所产生的惯性,使摩托车“飞到”陡坡旁边的房顶上,随后进入到隐蔽的巷子中,寻找机会逃脱。
这个想法在她的脑海中形成以后,她索性将摩托车开到道路中央,旨在给德里士兵营造一种假象,进而掩饰她的真实意图。
果不其然,她身后的一众士兵皆露出一丝轻蔑的笑容,心说这小妞难不成是想和我们玩赛车吗如此的话再好不过了,我们最擅长这行了。
“姑娘,他们追上来了。”王文远当然看不出顾悦曦的真正想法,他还以为她要放弃逃跑来着,故放松下来的神经,再次紧绷起来。
哪知她竟转过头,朝他眨了眨眼,之后一个急转弯,对着陡坡下边,便冲了过去。
见状,王文远的眼睛瞪得如铜铃般大,牙齿也不受控制地打起架来,心道:我的天呐,这是在玩命啊。
不知过了多久,好像是几秒钟,又好似几个小时,摩托车狠狠地撞到一个房顶的石台子上,紧接着,强大的冲击力所产生的惯性瞬间便将二人给带到了陡坡下边的小巷子里。
快速睁开眼,顾悦曦发现他们二人破天荒地掉到一堆茅草上,所以除了少许皮肉擦伤,他们并无大碍。
“走吧文远。”她把黑袍丢下,简单擦拭了下手肘和膝盖处的血迹,便站起身,示意王文远快点离开这里。
可他努力尝试了几次却都没有成功,因为他感觉全身麻木的很,好似血液凝固了一般。
顾悦曦遂无可奈何地检查了下他的伤势,发现他并未骨折或软组织挫伤,想来必定是太过紧张,导致的结果吧。
沉默了一瞬,她决定暂时把他藏起来,待她寻到一个落脚之处后,再来接他,毕竟周围到处都是巡逻的德里士兵,一起留在这里最终谁也跑不掉,一起逃跑亦会因速度过慢而被抓到,所以只能出此下策了。
顾悦曦叹了口气,将他塞到两座房子之间的缝隙里,接着堆上厚厚的茅草和沉重的木板,最后拿起抓钩枪,对准房顶的石台子,扣动了扳机。
没有停歇,她简单观察了下周遭的情况,随即决定向房屋较为密集的地方奔跑,这样一来,她既能保证自己的安全,亦能转移德里士兵的注意力,以此减少王文远被发现的概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