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鲁·怀尔斯。
安德鲁·怀尔斯原本是普林斯顿高等研究院的教授,不过八年前就回到了自己母校牛津大学执教,而英国和法国距离也不远,所以一般有时间的情况下,他也会来参加布尔巴基讨论班。
林晓哭笑不得“怀尔斯教授,您可别这样,我还是要面子的。”
“哦?那你得给我解释解释,为什么拒绝了三位女士的邀请,拒绝女士可是不好的。”
林晓耸了耸肩,“华国是含蓄的,如果太热情的话,我会觉得有些无法招架。”
“接受又不是终生,尝试一次,也能为之后留下经验嘛。”
怀尔斯笑着说道,同时和林晓碰了碰杯,又指了指他的酒杯“你这酒的颜色不对啊。”
“鸡尾酒。”林晓笑着晃了晃酒杯,“尝试一次这种事情……那就太过随意了。”
“鸡尾酒?这里不是只提供红酒吗?”怀尔斯对鸡尾酒是从哪来的感到了疑惑,但随后又感慨地摇摇头“真搞不懂你们的想法啊。”
林晓笑着道“您的太太要是知道您在和我聊这个,怕是会表示不满吧?”
“那当然不会,我是在引导一位年轻人建立正确的恋爱观、婚姻观,就像我和我的妻子娜达一样。”怀尔斯微微笑道“你知道的,我第一次证明费马大定理失败了,而如果没有娜达和我两位女儿的支持,我大概很难度过那段时间,证明费马大定理是我童年时期的梦想,而在我以为即将迎来胜利时,迎来失败的打击,太难承受。”
“但最后,我显然成功了,我想说,实现一个人童年的梦想富有着奇妙的魔力。只有很少人享有这个特权,而我幸运地成为其中之一。”
“而来自于家庭的助力,是我最终得以成功的能量源泉,那段煎熬的日子中,有一天晚上我抱着我的女儿克莱尔讲睡前故事,想要哄她入睡,但她却反过来给我讲述了一个故事,说普罗米修斯盗取火种后,同样遭受了困难与折磨,但最终他还是逃脱了出去,并且完成了自己的目的。”
“那之后,我就不再畏惧甚至逃避了,后来1994年5月,我的第三个女儿出生了,她更加给我带来了动力,直到9月,我最终成功了。”
听着怀尔斯的讲述,林晓颇有些感悟的点了点头,“您有一个幸福的家庭。”
“当然。”
怀尔斯目光中带着幸福,大概是回忆也给他自己带来了昔日的感动。
而后,他一口饮尽杯中的红酒,看向了旁边的侍者,招手道“你们这还提供鸡尾酒吗?给我提供一杯和他一样的吧。”
侍者一脸茫然“我们这里只有红酒,并没有准备鸡尾酒。”
怀尔斯一愣,看向林晓,“你这个鸡尾酒?”
“好吧,我承认。”林晓无奈之下,从自己的怀中掏出了一瓶雪碧。
这是他刚才去外面买的,葡萄酒那么干涩的口感,他实在受不了,有时候他甚至会疑惑人为什么会喜欢喝酒。
而怀尔斯见到后,却是眼前一亮“你这是在外面买的吗?”
“是的。”
“稍等我一下,我也去买一瓶。”
说着,怀尔斯便放下了酒杯,跑了出去,不过一会儿,就同样拿着一瓶雪碧回来了,然后再要了一杯红酒,往里面倒了一些雪碧,随后喝了一口。
他立马称赞道“这个‘鸡尾酒’,绝对是天才的想法!”
林晓笑了笑,“当然。”
喝了几口,怀尔斯又说道“对了,几个月前你在arxiv上分享的筛法,是关于哥德巴赫猜想的吗?”
“是的。”
“哦?现在的情况怎么样?”
“还没有研究出来,所以我来这里寻找灵感了。”
“是吗?那就祝你能够成功了。”怀尔斯微微一笑。
“借你吉言。”
……
欢迎晚会结束了,第二天,讨论班正式开始。
讨论班一天四场讲座,主题一般都比较宽泛,像第一天,就有稳定归约定理以及有限域上的上同调等好几种理论。
对于这些理论,林晓也就是简单听一听就行了,第二天时,有一场讲座让林晓产生了兴趣,这场讲座,分享的便是他的林氏群变换法以及林氏猜想,而主讲人是洛朗·拉福格,2002年的菲尔兹奖得主。
一位菲奖得主来分享自己的理论,对此林晓当然不可能缺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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