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您走第一步。”
苏老夫人闻言轻抚了一下自己旗袍的吊坠,随后不紧不慢的拿过了棋子落了下来。
“这些年,在傅家和那几个庶子争得很辛苦吧。”苏老夫人轻抚着指间的棋子,不紧不慢的开口说着。
“他们不过是被父亲豢养的鸟儿,商场上的钱都没碰过,倒不足为惧。”傅宴沉对此语气淡然,神情间也没什么情绪波动。
“我也算是看着你父亲长大的……”苏老夫人无奈的微微摇头,“你祖父太争强好胜了,说起来,你们祖孙三人都是一样的性子。”
听着苏老夫人的话,傅宴沉落下棋子的手一顿,随即也抬起了视线看向了苏老夫人的眼睛。
“我们,不一样。”
“不一样吗?”苏老夫人面上平静得毫无波澜,“想必你的狠,会更盛你的父亲和祖父。”
“祖母从何看得出来。”傅宴沉不紧不慢的落下棋子,“今日,是我成年后与您见得第二面。”
“傅氏集团,犹如盛世帝国。”苏老夫人的视线落在棋桌之上,“能将之经营的井井有条,最重要的应该是聪明、懂得取舍。”
“要取什么,舍弃什么。”傅宴沉就这样看着苏老夫人真诚发问,“请问祖母您,很清楚吗。”
“你算不上一个好人。”苏老夫人眼底的筹谋有了危机感,“所以我竟不敢想象,倘若有一天你对京晚没了当初的疼爱,会做出多么可怕的事情。”
“不会有那么一天。”对于苏老夫人的顾虑,傅宴沉毫不犹疑的给出了答案。
“人这一辈子说短,并不短。”苏老夫人就这样毫不避讳的看着傅宴沉开口说着,“你变心的那一天,绝不会以现在的立场来考虑事情。”
傅宴沉就这样静静的听着苏老夫人把话说完,他也将手中的黑色棋子落在了棋盘之上。
“您刚才问我,和傅家那几个庶子相争,累不累。”良久,傅宴沉再次谈起了这个。“本来,应该是累的。”
“但祖母应该很了解,备受宠爱的狗,是不能拎出去和浪斗得。”
“换句话说,就是他们被保护的太好了。”傅宴沉说着微微摇头,阳光照在他身上,此刻他他却根本看不到光。“而我,比他们先学会了争斗。”
“后知后觉,我并不觉得备受父亲苛待是什么不好的事情。”傅宴沉若有所思的说,“因为人处在困境中可以激发很多潜力。但,那段抬头不见光的日子真的很难熬,会让人刻苦铭心的记得。”
“所以呢?”
“晚晚是我那段阴暗日子里唯一的光。”傅宴沉说着抬手轻抚了一下自己的眼睛,“这里,之前什么都看不到。”
“未来,是渺茫的,没希望,没目标。”他垂眸看着自己无名指的婚戒,“我本想……一辈子做个瞎子,不问世事,也挺好的。”
“直到我遇到了她。”多年后让傅宴沉再次提起,他也依然有着如当年一样的挚爱。“她,让我有了不一样的念头。我喜欢她,想和她一生一双人,长相守。”
苏老夫人就这样静静的听着傅宴沉所说的,她的目光也在傅宴沉身上,并没有离开过。
“你是为了她,学会了争。”
“说为了她争,蓦然给她扣上这么大的帽子……不合适。”傅宴沉对此微微摇头,随后给出了正确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