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阿霖点了点头,随后便继续跟在苏京肆的身后走着。
苏氏药房传承多年,各类中医都归在门下,而苏京肆作为家主,若没有重大疾病的病人他便很少出面。
往日的他在梨园下抚筝弄茶往往都是清闲之最,可今天琴音却乱得人心发慌,茶也喝不出什么滋味。
坐在远处的阿霖也听出了乱了的琴音,随即走上前了些许。
“家主,你今天是否是累了?”
苏京肆指腹一顿,他看着自己的手掌,感受着阳光的温度。
“去,带那个女人过来。”
“女人……?”阿霖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是谁。
“我再恨傅宴沉,也没必要和一个孕妇计较。”苏京肆抬了抬下颌线,“带她过来。”
阿霖闻言眼底多了些许不可置信,随后垂眸看了一眼腕表。
这不过五分钟……
苏京肆这是……心软了?
从小到大,他从未如此这般突然改变主意。
若说苏京肆是惧怕了傅宴沉……不,他不怕。
也许是医者仁心,想着江星晚是个孕妇在有所谦让吧。
“是。”阿霖来不及多想,只是点了点后比便离开了。
苏京肆看着自己的手掌,脑海里浮现了江星晚那张脸。
自此,琴音魔乱,直至江星晚踏入了梨园。
阿霖抬了抬手揽住了江星晚身后的保镖。
“请与我在这里等候。”
“先生吩咐,不可离少夫人半步。”
“怕我?”苏京肆抚琴的动作没断,“那还何必来见我。”
“在这等我。”江星晚在听到了苏京肆的声音后对保镖说。
“少夫人,可是……”
“我没事。”江星晚说了一句后便走到了梨园中央。
暖风吹过,梨香飘逸。
苏京肆抬起了视线,恰逢女人那墨色的发丝随风飘逸,梨花漂洋之间,她卷翘的睫毛轻颤了一下,随后抬起澄澈的双眸看着苏京肆。
“滋……”
琴弦断了,声音刺耳。
苏京肆收回了视线,这一秒眼底慌乱四起,他手掌落在了自己的心房。
为什么……会雀跃,又交织伤心,又会止不住的激动?
“苏先生,你好。”江星晚微微点头后说,“我是江星晚。”
苏京肆听着江星晚的声音,指腹从琴弦移下,随后拿过方帕擦着自己的手掌。
“今天的你,倒不如初见时精致。”苏京肆细眉高挑,似调侃。“背着傅宴沉来找我,不怕他发火么。”
“我孕反比较严重,求医而已。”江星晚眼底没有半点波动,“没理由发火。”
“呵……”苏京肆起身之后走到了石桌前坐了下来,特意换了新茶。“傅少夫人。”
“你的老公,没有对你讲我与他的关系吗?”苏京肆眼神带着挑衅意味,抬了抬茶杯后又说,“亦或者、他与我妹妹苏京晚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