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得出示证件。”
维克多利娅抬手示意司雷不必多言,她把手伸进上衣内侧口袋开始取钱包,但很快,她的表情稍稍凝固,手也开始重新掏身上的其他口袋。
“你带证件了吗?”维克多利娅看向赫斯塔。
“我的所有证件现在都还在布鲁诺市,”赫斯塔回答,“我下午和恩黛说了这个,她说明天会带我去办临时身份。”
“……啊这。”
“没有证件,不能放行。”
无奈之下,维克多利娅与赫斯塔只能独自目送司雷离开。
本着“来都来了”的宗旨,两人也没有立刻返回司雷的车上,她们索性找了一处还有空位的酒馆,打算一边聊天一边等司雷回来。
只不过两人刚一坐下,一只戴满金饰的手就像一条柔曼的蛇绕上了维克多利娅的肩膀,维克多利娅反应甚快,她扼住了这手腕,顺势就要一个过肩摔——
那人一声惊呼,十几只带流苏的金色臂环在她手上撞得叮当作响。维克多利娅听见声音,停下了手里的动作,不可置信地回头。
“……帕兰?”
赫斯塔观察着眼前突然出现的女人——虽然是冬天,这个叫帕兰的姑娘仍然穿着无袖的长裙,只是肩上披着一件印染的长围巾。
在看见她的第一眼,赫斯塔就想到了摆放在剧院里的女性石像,白色的大理石质地坚硬,然而从中出生的女像们总是婀娜丰盈。
赫斯塔上前,帮帕兰捡起了掉在地上的细杆烟枪。
帕兰接过,“谢谢。”
“这位是?”赫斯塔问。
“我以前在南部认识的朋友。”维克多利娅答道,她望向帕兰,“你怎么会在这儿?”
帕兰笑了笑,重新把自己长而蓬的卷发全部捋至左肩,露出天鹅般的脖子。
“外面冷,先进来坐吧。”
一刻钟后,重新披上大衣的帕兰带着维克多利娅和赫斯塔从另一个入口进了钟楼广场的地界。
这一路上帕兰与维克多利娅一直在聊天,赫斯塔沉默地听着,并不插话。
从插画中赫斯塔了解到帕兰是一位常年旅居第三区的策展人,这次来谭伊只是度假,顺便探望几位她在这儿认识的画家朋友。
很快,三人同司雷汇合,维克多利娅带着赫斯塔在钟楼一带走了一圈,并细细讲述刺杀者降临当日所发生的一切。赫斯塔一路小心,以免被随行的司雷看出什么端倪,不过她几次从司雷身边走开,转身时都发现帕兰正望着自己。
帕兰并不慌张,每一次都只是微笑着错开目光,这多少引起了赫斯塔的警觉。
离别时,尽管有些迟疑,但赫斯塔还是主动走上前。
“我们……从前是不是在什么地方见过?”
她盯着眼前人的眼睛,试图从中找出令自己感到在意的线索,但帕兰只是忽然笑了起来,声音像一阵银铃。
“……你笑什么?”赫斯塔问。
帕兰的眼睛弯成了一道缝,她把站立的重心从左脚换至右脚,整个身体的姿态也随之摇曳变换,“我总是被问这种问题,但很遗憾,我们肯定没有见过……不过,你叫什么名字?”
赫斯塔多少觉得自己有些自讨无趣,她往后退了一步,淡淡答了一句“优莱卡”,便转身上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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