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京墨母亲跟着走到地下室门口,就看见这么一副让她魂飞魄散的场面。
“顾行则!你给我住手!”优雅行事的贵太太头一次用这么尖锐的嗓音说话,声音都差点喊劈。
后面跟过来的祁舟赶紧推一把江休,眼皮狂跳着:“这他妈行了吧?人都要死在这儿了!”
江休慢悠悠跨过去两步,挨着常缙:“缙哥,这行了吧?”
常缙正把云姝拉起来,出声叫住顾行则。
“她不太好,你先带她回去。”
顾行则停下砸头的动作,抓着周京墨的头发让他抬起头来,正对着周母惊恐的表情。
然后在他耳边警告他:“再靠近她一步,你就等着让你妈白发人送黑发人。”
然后手一松,周京墨因为自身重量,重重砸回茶几上,腹部被硌得干呕一声。
周母哭天喊地扑过去:“京墨?京墨!”
她抬起头,恶狠狠盯着顾行则:“你敢下这么重的手!顾家这次也保不住你!”
“周伯母还是先考虑考虑,怎么解决他绑架囚禁刑事案件受害人的事,如果不想让他落得跟宁斯云一个下场的话。”
顾行则阴冷着嗓音说完这话,走到云姝面前,手指碰了碰她发红的脸颊,语气瞬间变温柔:“受伤了吗?”
云姝摇摇头,扔开手里的屏幕碎片,张开双手要抱。
他把人抱起来,拿上旁边的毛毯盖住她,径直往外走。
“吓到了吗?回家好好睡一觉。”
云姝在他颈间小幅度摇头,像轻蹭。
“我有点饿。”她轻声说。
“那就回家吃饭,我让人跟邱阿姨说一声。”
他们旁若无人地交谈,丝毫不管后面的场面多凌乱糟糕。
周母的叫喊声,祁舟让人叫救护车的声音,还有其他人在门内门外奔跑忙活的动静,都被他们抛在脑后。
门外站着的人都不敢吭声,屏气敛息看着这个煞神带着人离开。
出了地下室的范围,走到外面草坪上,就空旷起来。
新鲜的空气灌进口鼻,让云姝忍不住深呼吸一下。
然后哭泣后遗症导致的鼻塞就很明显。
顾行则把她放上车,看着她眼睛问:“哭过?”
她点头,瞥过也跟着上车的江休和常缙,并没有多解释。
这次是常缙开车,江休坐在副驾驶,回头跟他们说话:
“顾哥你下手有点重,周京墨的脸都糊上血了。他妈哭得快提不上气,这他俩要是在半路上因为太气气嗝屁了,那不得赖在你头上?这事儿好跟你爸妈交待吗?”
“没什么可交待的。”顾行则注意力还在云姝身上,检查她全身有没有受了伤憋着没说的地方。
然后问她:“两天都没吃东西?”
江休:“哈?周京墨抠成这样?准备饿着你等你投降呢?”
她说:“不是。早上到现在,就吃了三口蛋糕。”
“……什么蛋糕?刚才那‘撞头案’上的那个?”
她点头。
江休:……那缺口明明是三两的量,怎么就三口啊。
这不约等于顿顿有吃的吗。
顾行则瞭着眼皮扫他一眼,看他闭上嘴回头了,再问:“他要对你动手?”
云姝“嗯”了声,语气稍微凝重地说:“他知道我们早就见过面的事了。”
前面竖起耳朵的江休:…早就见过面是什么意思?还真是暗度陈仓为爱当三呢?
那也不能怪周京墨发疯抓人。
“他查到的?还是别人告诉他的?”顾行则平淡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