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至深冬,天气好的日子反倒增多了点。
窗外照进来温暖的光线,让整个房间都很明亮,铺陈在身上,有种暖融融的舒坦感觉。
云姝在这样的感受中慢慢醒来,睫毛轻轻颤动着,睁开眼就下意识往左偏头。
阳光在左边。
然后她看见了熟悉的窗户,熟悉的窗帘,还有熟悉的地毯,床单,枕头,包括衣橱,穿衣镜。
除了窗外景色有点不同,这里和七号馆的卧室一模一样。
是周京墨。
是周京墨让祁氏的人把她带来这里的。
隐隐作痛的是手臂,但她坐起来后,第一反应却是去捂住后脖子。
这种熟悉的,莫名其妙到达另一个地方的经历,让她无法控制地想起当初在监控游戏里被注射违禁药转换地方的事。
还有这个地方,是不是也像当初的七号馆客厅一样,遍布监控?
周京墨能用这种手段把她抢回来,已经算违背他本人显示出来的性格,那很可能也会违背他当初的绅士。
在卧室里装监控不是没可能。
手里没有当初的检测笔,她只能用被子把自己裹起来,然后警惕地四处张望。
“周京墨?周京墨!”
叫过两声,外面有人推门进来。
颀长的身影仍然是西装从头服帖到脚脖子,不用看得多清楚,也能一眼感觉到成熟禁欲的味道。
周京墨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走到床边,在椅子上坐下。
“醒了?饿吗?”
云姝紧紧拽着被子,把自己裹成一个松塔,面无表情问:“你把我抓来干什么?那个药是什么?是不是宁斯云用的那个?”
“不是。”周京墨直勾勾看着她的脸,面上还是一副不为所动的平淡表情。
她手上再攥紧一点,浑身紧绷,警觉着再问:“那是什么?”
“普通的迷药,对身体无害。如果再加上一点其他的东西,还可以做成地下夜场里很受欢迎的陶醉水。”
他拂了下西裤上的灰尘,像办公一样讲述着:“宁斯云让我帮忙扫尾就是个错误决定。他拿到那个违禁药的渠道很特殊,里面还有很多自用或者他用的药品,这支贪睡粉红只是其中一种最无害的。”
“你在犯法。”她一字一句说。
周京墨牵了下嘴角:“算不上。”
“购买算不上,那你不经允许用在我身上,也不算吗?你这个行为和宁斯云有什么区别?”
她压下眉头,还骂他一句:“你也疯了吗?”
周京墨仍然看着她,并不回答这个问题。
以他们现在的关系,不说话的氛围多少有点怪异。
云姝吸口气,又冷静下来:“所以你抓我干什么?还想方设法利用祁舟的人。我想过宁斯云或者闻堇年会把祁舟拉下水,但没想过是你来做这件事。你怎么买通那个人的?”
“还在关注细枝末节的问题,是顾行则教出来的坏习惯?”周京墨双手交叉搭在腿上,语气淡漠道,“趁早改掉。”
“那可要让你失望了。习惯成自然,我改不掉。”
他高高在上掌握谈判节奏的样子,比她见过的其他人都要恶劣。
顾行则最开始也喜欢把控谈话节奏,但他从来不忽略她的任何一个问题。
周京墨就是上位者,是长辈的态度,只挑选他认为有道理有价值的问题回答,对她其他的求知欲不予理会,让人轻易就能感觉出他的…不尊重。
她裹着被子倒下去,没了和他对话的**,送客的态度很明显:“你可以出去了,我不想和你说话。”
周京墨站起来,弯腰去拉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