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之樟轻轻笑了一下,手在自己胃部按了按,“老毛病,休息一会儿就好了。”
“胡说,你嘴唇都白了,跟我去医院。”
季南堇抱着他的胳膊往外拉,贺之樟不配合,还用手指弹她的耳朵,“我说不去你没听见吗?”
“贺之樟!”季南堇捂着耳朵瞪他,“你怎么这么不听话,你再这样我不管你了。”
贺之樟唇角的弧度拉长,心情前所未闻的愉悦,他喜欢看她为他着急的样子。
“有个办法可以帮我,你要不要试一试?”
季南堇觉得还是不要试比较好,就见贺之樟起身朝她张开手臂,“给我抱一下。”
果然!
季南堇转身就走,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干咳。
为什么不是呻吟而是咳嗽?
上过几次当的人这回总算学聪明了,撇撇嘴继续要走,可走了没多远又停下来。
真的不管他吗?
可是他看上去好像真的很难受。
他不肯去医院,该不会是怕她笑话他吧!
见她脚步抬起又落下,贺之樟又咳了一声。
能不能专业一点啊大哥,你是胃疼不是嗓子疼!
死要面子活受罪,怎么不疼干脆死你算了!
季南堇噘着嘴走回来,不怎么温柔的抱住他的腰,“抱吧抱吧,反正也不会少一块肉。”
还是跟小时候一样嘴硬心软,贺之樟早就把她看透了,脸贴在她脖子上蹭了蹭,然后没忍住亲了一口,“我老婆真好……”
季南堇嘴角抽了抽,在他腰上拧了一下,让你占便宜。
顾虑到他身体不舒服,季南堇并没有用力,贺之樟感觉到了,唇角不受控制的开到最大,阿堇在心疼他。
人来人往的办公大楼里,这么抱着一动不动真的很奇怪,季南堇只坚持了一分钟就反悔了,戳着他的腰问“喂,你好了没有?”
贺之樟见好就收,抬头时寒星墨眸微微眯起,像夏夜的星空,“刚才那家餐厅很难订。”
“什么餐厅?”季南堇只顾着看他眼睛了,一时没反应过来。
“不过没关系,我认识餐厅老板,可以插个队。”
贺之樟说完,亲了亲季南堇的眼睛,那么自然的牵起她的手,“现在过去还能吃到美味的甜品。”
季南堇晕晕乎乎的被他拉上车,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你根本没生病对不对?你刚才都是骗我的?”
会突然胃痛,除了因为地下室难闻的气味之外,还有一半的原因是没吃早餐,这些贺之樟当然不会说。
事实上他刚才也的确骗了她,这是贺总的新乐趣,谁让老婆这么可爱呢?
“我就知道!”意识到自己被骗,季南堇气的头顶都快冒烟了,“贺之樟,以后在相信你我就是猪!”
贺之樟不以为然,含笑揉了揉她的脑袋,“菜单已经发过来了,看看一会儿想吃什么?”
“你自己去吃吧混蛋!”
这句话没经过大脑就说了出来,季南堇说完,看见身边的人脸色变了,转身就去拉车门,把车上两人都吓了一跳。
车门刚打开就被人合上了,一股热流趁机溜进车厢,眨眼又消失不见。
季南堇有些被吓到了,手脚发冷,脑海中不停回放车门打开的瞬间,总觉得自己好像随时会掉下去一样。
事实上刚才如果不是贺之樟反应够快,她已经掉下去了。
贺之樟本来还想说她,见她自己把自己吓了个够呛,哪里还舍得多说,抱在怀里轻声哄着,“别怕,没事了。”
季南堇抖了一下,抬起头眼神迷茫,“我刚才不是故意的,我忘了。”
“好,我知道了。”贺之樟很心疼,不过也有点生气,于是趁机教育不听话的妻子,“以后不准再做这么危险的事了。”
季南堇点点头,脸色却越来越白,她想起了不久前那场车祸,还有在车祸中丧生的父母,咬着手背不让自己哭出来。
这样无声的泪太让人心疼,贺之樟叹了口气,把人抱起来放在腿上,掰开她的嘴不让她继续自残。
看到手背上带血的牙印,贺之樟眸色微冷,不过他没说什么,掏出手帕帮她擦干净,然后轻轻印上一个吻。
“别怕,你还有我。”
他的吻很轻,像羽毛一样,骚动着心底最深也最柔然的那一处。
季南堇不哭了,她看着抱着自己的男人,第一次感觉到幸运,在她最孤独最难过的时候,身边还有这样一个人。
彼时,一滴眼泪从睫毛上掉了下来,正好掉在他吻过的地方。
贺之樟刚要去看,就听到女孩儿有些沙哑的嗓音,“我们是不是很早以前就认识了?我觉得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