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钰诀脸上闪过一丝惊愕,“别慌,慢慢说。”
李大牛将探听到的事情绘声绘色的告知褚钰诀,其间当然不乏添油加醋,只把颜卿卿描绘成遭人逼迫,不得不凄凉卖身为妾的可怜柔弱女子。
褚钰诀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半晌才轻声说道:“知道了。”
李大牛见褚钰诀丝毫没有担心和紧张,不由得十分惊诧,“夫子,玉娘若是嫁给老头子做小妾,你可忍心?”
褚钰诀淡然一笑,“玉娘自有对策,我等旁观即可。”
李大牛只得悻悻然的离开褚家小院,他边走边嘀咕,这褚夫子到底喜不喜欢玉娘,怎么见她被迫嫁人反倒不着急?
渐渐的,村子里的人们三三两两的聚集在一起,不停的议论纷纷,神情颇为古怪,像是在讨论见不得人的秘密。
李大牛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探听到一点消息,却差点当场气炸掉。
村民们议论的是,玉娘水性杨花不守妇德,长到十八岁还不肯嫁人,整日里和别的男人拉拉扯扯。
譬如说,那位来到村子里就扎根不走的苏游医,还有打猎的张猎户,还有造器物的赵工匠,三人住在韩东家的隔壁,就隔着那么一道矮墙,谁知道几个人夜里清不清白?
对了,甚至于打更的李大牛,也是日日跑到韩东家吃饭,听说前些天还特意跑去镇上给玉娘买东西,他俩八成也有一腿!
李大牛听闻这桃色谣言竟然传到了自己身上,顿时气得将铜锣狠狠摔在地上,忿忿的上去踩了好几脚。
他一转身,气鼓鼓的跑去寻找颜卿卿,“玉娘,玉娘你在哪里?”
韩东打开院门,还未来得及讲话,李大牛已经一阵风般刮进院里进到屋内,“玉娘啊,你知不知道全村的人都在传你的风流债?”
颜卿卿似乎早就预料到了这一点,她丝毫不显得惊慌,神情十分平静,“正常,但凡做事情之前必先制造舆论,这是惯例。”
李大牛却显得十分暴躁,“若是被我查出来是谁在造谣,我就撕烂他的嘴,拔了他的舌头,敲掉他的大牙!”
颜卿卿神秘一笑,“人倒是不难猜,你且想想你最近得罪过谁?”
李大牛掰着手指头开始数落,“若是鸡毛蒜皮的事情都算上,那我得罪的人真不少,可那人到底是谁啊?”
颜卿卿伸手指了指外面,“其实猜倒是也不难猜,左右不过韩赵氏,孙媒婆,韩三凤,还有原来住在隔壁的赵五夫妻,只怕他们回过味儿来,埋怨你诓骗了他们的宅子。”
李大牛挠了挠脑袋,“韩三凤为何针对你?”
颜卿卿若有所思的摸着下巴,脑海中开始编造故事剧情,“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镇子上的钱老爷家中必然有个适龄的儿子将要婚配,韩三凤这是想要攀高枝走捷径,把我送去做个彩头。”
李大牛这才恍然大悟,想通了前后的事情,“这样一来,韩赵氏既能得到一笔彩礼钱给韩三凤做嫁妆,还能顺便摆弄阿东阿香,将这处宅子和以后分到的田地一并收入自己囊中。”
颜卿卿拍了下巴掌,“恭喜你,答对了!”
她嘿嘿冷笑了几声,“既然想玩,那我就陪你们好好玩玩。”
李大牛从未见过如此模样的颜卿卿,他不由得有些紧张,咕咚咽了下唾沫,“玉娘,你有何打算?”
颜卿卿直直的盯着李大牛,缓缓说道:“大牛哥,这件事你可得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