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糟蹋了(2 / 2)

袁月苓从周嵩身后贴了上来,两臂环过他的脖颈,指尖在他的胸膛和肩背上轻轻游走。

“很早以前,共生刚出现的时候,你就在你自己的宿舍,远程把我糟蹋了,不是吗?”

“那,那还是不太一样的……”

“只要集中精神,我们就可以感受到彼此细微的触感,就像现在,你的感受就是我的感受,我取悦你,就相当于取悦我自己……”

“你别这样,这样会让我误会,误会你在……”周嵩僵硬地坐了起来,但是不敢回头转身。

“我在引诱你?”黑暗中,袁月苓退回床上,用被单遮住了自己。

“难道不是你先的么?”

“我只是觉得,这样的你,不是你了。”周嵩觉得有点冷,但是他还是坐着没动。

“什么样的我,才是我呢?”袁月苓的声音很轻,好像在自言自语。

“对你避而不见的我才是我?”

“对你横眉冷对的我才是我?”

“对你强颜欢笑的我才是我?”

“对你温柔体贴的我就不是我了?”

“对你托付余生的我就不是我了?”

难道对你来说,镜子里那个我,才是我吗?这句话袁月苓没有说出口。

“我不是这个意思……”周嵩摆着双手。

“你不是说,刚才你靠共生都听到了么?在楼下,杜鹏飞说了,只要我跟你上了这个楼,进了这个屋,他就不会再要我了。

“所以我上楼了,杜鹏飞死心了,你周嵩放心了,希望更进一步了。

“好吧,我对自己说,既然选了,就不要后悔,既然信了,就别再怀疑。

“然后你像小狗撒尿占地盘一样,在我身上……

“然后现在你又说,这个样子的我,不是我了?”

袁月苓的声音从呢喃到怨泣,最后变成了声嘶力竭。

到底又在作什么啊?一天不吵都不行吗?周嵩疲惫地想。

“不是这样的。”周嵩转身,把袁月苓拥入怀中。

“不管什么样的你都是你!不管什么样的你我都喜欢!”

“我现在能给你的,已经全都交给你了,暂时不能给你的……”袁月苓的头靠在周嵩的肩上,轻声耳语。

“我只在乎,现在的你,是不是还在用你自己的意志,在乎着我。”周嵩用尽全身的力量,拥抱着怀中的爱人,希望这力量可以传递出他心中的赤诚与决心……

……直到……直到他自己感觉到呼吸困难。

用我……自己的意志吗?袁月苓只是反复地想着这句话。

周嵩松开手,两个人一起喘了半天才缓上气来。

“咳咳……咳……”袁月苓脸色煞白地埋怨:“你什么时候能改改,这情绪上来,就由着性子开始莽的毛病?。

“几年前就这样,现在还这样,你在冲动的时候,要是能考虑一下后果……”

“你会更喜欢一个深谋远虑的我吗?那样的我还是我吗?”周嵩用和袁月苓刚才差不多的语气反问道。

“少如果了,二哈是变不成谛听的。”袁月苓毫不客气地打断了周嵩的期期艾艾。

“而且我喜欢二哈,乖,把我衣服叼来。”袁月苓把周嵩的衣服丢给他,又补充了一句。

周嵩穿上几件里面的衣服,袁月苓打开了灯。

“噫!这什么啊,好恶心啊!”袁月苓叫道。

“呃,这个就是……”

“别说别说,我不想听。”

袁月苓一把扯下了自己的两只袜子,用食指和大拇指的尖尖夹着它们,翻身下了床。

好看的裸足弓起来,只用脚尖和脚跟着地,像个唐老鸭一样,摇摇摆摆地进了卫生间。

接着,卫生间里就传来了水声,袁月苓用莲蓬头对着自己的脚狂冲,又按了两下墙上的沐浴乳,在脚上打起泡沫来。

“你就这么嫌弃我吗?”周嵩喊道。

“乖,别作,去把窗户打开。”袁月苓说。

“开什么窗啊,这么冷的天。”周嵩抱怨道。

“一股恶心的味道,你想等会神父和盼望一进门,就先闻着这股味儿吗?”

妈的,有道理。

周嵩跳下床,把房间的窗户打开,又将窗帘拉上。

一股寒气倒灌进来,周嵩连忙又穿上一件羊毛衫。

“狗子,帮我洗袜子。”袁月苓的声音又从洗手间传来。

“干嘛要我洗。”周嵩随口道。

袁月苓从卫生间走了出来,一脸不高兴:“我帮你洗过几盆衣服了?你帮我洗一次就不行?而且这袜子你自己弄脏的,就该你自己洗,你不洗,我就丢掉了。”

“好好好,洗,洗。”周嵩连忙说:“你这是要去哪儿啊?”

袁月苓已经穿好了衣服,一边光脚往帆布鞋里面伸,一边解释说:“盼望和神父他们已经到了,我去接他们,你赶紧帮我洗干净,别一会儿出洋相。袜子在洗手台上挂着。”

“知道了。”周嵩走进卫生间。

袁月苓给自己系好鞋带,拿起手机,便出了门。

走到前台的时候,她的心还揪了一下。

还好,杜鹏飞果然已经不在这里了。

“神经病吧。”袁月苓嘲笑着自己的多疑,杜鹏飞又不是狗子,怎么会还等在这里。

走出“夕缘”旅店,袁月苓沿着勤奋街向t大后门走去。

那辆黑色的奔驰v级已经停在那里了。

一位头戴鸭舌帽,身穿校服,叼着棒棒糖的长发少女,和一个穿黑色长袍执手杖的男子站在车前。

待看清那男子的面目,袁月苓倒吸一口凉气:“是……是你?”

眼前这个男子,分明就是那日在网吧暗中跟踪他们的人!

郁盼望一怔:“你和赵神父见过?”

赵神父笑道:“那日恰巧来大学城……有事,路遇袁同学,总觉得周身有些古怪,好像有邪灵搅扰的尾迹,一时心起,便悄悄跟在后面,还请袁同学不要见怪。”

“原来如此,”袁月苓拍拍胸口,向赵神父鞠了一躬:“那就有劳赵神父了。”

“叫我赵先生就好。”赵神父微笑道。

郁盼望嘟起了嘴:“赵叔叔,怎么从来也没听你说过这件事啊?而且,你既然已经亲眼见到了,就更应该知道事情的严重,怎么还拖到今天?”

三人一边走,一边攀谈,拐回勤奋街,进了“夕缘”宾馆。

等到上了楼,袁月苓在走廊里走得好好的,忽然感到浑身酥麻,身体抽搐了几下,就倒在地上。

“???”郁盼望大惊,上前把袁月苓扶起来:“怎么了,月苓姐姐?”

袁月苓已经翻起了白眼,说不出话,一边抽搐,一边手指向了一扇虚掩的门。

赵神父大踏步流星地冲进房间,只见周嵩倒在卫生间的地板上,地上都是积水,显然是触电了。

赵神父暗道不妙,在房间中四处寻找有没有绝缘体的物件,好将周嵩拨出来,却怎么也找不到。

正在叫苦不迭之际,房间里的灯忽然熄灭了,空调的旋转声也停了。

一片黑暗中,赵神父有点懵逼。

“赵叔叔真笨!”

籍着走廊的灯光,他看到,站在门口的少女,向他晃着手中的房卡。

“把房卡拿下来,自然就断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