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缓了缓呼吸,解释道:“妈,我不是不想告诉你,只是”
“只是什么?只是想先斩后奏是吗?”
这道声音很粗狂,语气很凶,显然不是张秋红的,而是齐爸爸齐国安的。
齐国安对这个齐南思这个女儿一向不怎么关心,他比较关心的是齐南思的弟弟。
当知道齐南思跟一个富家公子谈恋爱时,他开始对齐南思嘘寒问暖起来,时不时打电话问候一下,问她跟梁怀博的感情怎么样了?
关于父亲的这番举动,齐南思自然是了解得一清二楚,无非就是看上了梁家的钱,她这哥女儿只是获得钱财的工具和途径,得要好好护着才行。
齐南思听到父亲充满怒气和责怪的声音,眼底浮现了失望,她索性直接回答:“是,我就是想先斩后奏。”
“你!”齐国安气得差点就说不出话来了,“我警告你,你不准跟梁怀博离婚,要是你敢离婚,我们就当没你这个女儿!”
齐南思还没说什么,张秋红的态度变软了一点,“思思,你别听你爸的话,那都是气话,他刚喝了点酒。”
“你也知道,你弟弟很快就要上大学了,要是他考上的是私立的学校,学费又是一大笔钱,读完四年的书,最少也得花好几十万,我跟你爸也老了,干不动了,你明白妈的意思吗?”
明白,怎么会不明白?
齐南思的心凉了下来,面无表情盯着窗外看。
梁宅的布局古风古色的,很有韵味,但齐南思此时没有心情去欣赏。
“妈,弟弟的学费我可以帮你们平摊一点,但是离婚这件事,我一定要做,谁劝都没用。”
是不是齐家的女儿,好像也没有多大意义,她只要呦宝一个亲人就好了。
张秋红被这话气得胸口不断起伏:“齐南思,你太放肆了!你以为你嫁人了,就可以无法无天,连父母的话都不听了是吗?!”
齐南思勾唇笑了笑,轻声说道:“不是吗?我结了婚,梁怀博给我的钱,都攥在我手里,而你们想要的是我手里的钱,这还不够让你们对我低声下气的吗?”
电话那边的张秋红夫妻俩怒气再升一级,差点被气得心肌梗塞。
这时,又多了一道带着青春期变声的公鸭嗓的声音:“姐,你看你说的是什么话,爸妈都快被你气晕了,百事孝为先,你这样对爸妈说话,就不怕遭天谴吗?”
齐南思:“滚,要遭天谴也是先劈了你。”
这个弟弟也不是什么好货,被张秋红夫妻俩宠坏了的一个烂果,小小年纪就经常惹是生非,把人家的额头都砸破了,缝了几针,还好没有闹出人命。
更甚至有一个暑假,有一次张秋红把齐南思留在家里,还勒令她要把田里的草锄干净,不然晚上就不给饭吃。
可是,那一块田足足有一亩多,齐南思那时候也才14岁。
任由齐南思怎么哭着求饶,张秋红一点都不心软,反而是带着弟弟去市里逛街,买新衣服,因为弟弟哭了几分钟,撒泼打滚要买新衣服。
结果在市里,这个无法无天的弟弟犯蠢,把人家的车划得乱七八糟的,车主要张秋红赔十万的修理费。
那辆车上百万,在那个年代,百万这个数字,是张秋红从远古时代开始干活挣钱,都不知道能不能凑得出来的数字。
别说拿十万块出来了,一万块钱都不知道能不能凑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