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不能同意,但除了签意见书,我还要在场。”就算有免责的书面签字,他也还是不敢拿医院的名头开玩笑。
万一谭绵绵没把握住,不如她设想的结果,他还能接着做尽可能不影响腿部功能的收尾。
当然,他也是想看看,这个跟他争了一堆药理医理,却找不出她话语里有什么错误的年轻人,真的站在手术台的时候,能做到什么程度。
“可以,但别碰他。”谭绵绵知道后世自己学的那些,和现代的一些理论还是有碰撞和出入的,她不放心将季延的腿,交给现在的任何一个大夫动。
下午三点,手术室空了出来,已经空腹了大半天的季延被活动病床推到了手术室。
镇上没有这样的病床,光是从这一点就能看出,省城医院强过镇上的诊所不是一星半点。
手术室内部已经清理好了,不说达到无菌的程度,但已经是眼相对完善的手术环境了。
主要是里头的器械,在乡下可凑不齐。
谭绵绵带好手套,蒙上口罩,头发丝早就一丝不苟的束在脑后,露出光洁的额头。
她看着季延的麻醉起了作用,伸出手,切下了第一刀——
三点半,镇上的诊所来了一个老婆子,遮遮掩掩的去诊所问有没有季延这个病人。
“啊,有是有,但人家转省城大医院去了,怎么,你是家属吗?还是亲戚?”家属的话,应该早就来了吧,从头到尾好像都是他同事们帮把手,后来是个女同志在管。
这人会是季延同志的谁呢。
老婆子摆摆手:“我就是一个队的过来看看,人不在就不在吧。”
说着逃也似的离开了。
走到日头下一看,不是季玉妈是谁。
她一边高兴季延有人管看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