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为什么要折断我的手指,好痛啊!”
女孩奶着声音,眼角含泪,嗫嚅着说道。她才八岁,稚嫩的手指甚至还有些圆润,此时却传来刺骨的疼痛。
她的母亲是一位棕榈色皮肤的女人,看着自己的亲生女儿手指掰折九十度,却没有丝毫的怜悯。
“听我说,亚茉,如果想要复原自己的手指,只能靠你自己,召唤出‘心虎’。”
女娃倔强地喊道“我不要,我不要!”
母亲心平气和地在女娃面前蹲下,让出半个身位,让她看清楚眼前的景致。
“你看到了什么?”
女孩睁大眼睛,眼前,战马的尸骸半截埋在途中,倒插的刀刃上沾满血污,那些半跪着、伏在地上,再也睁不开眼的女人们,手中紧紧攥着属于她们的旗帜。荒山焦土之上,废石林木之中,成堆的尸骨未寒,弓矢、断枪、碎盾安静地躺在火堆、随处可见。
“西蒙姐姐、玛利亚阿姨、还有德拉西翁……”
那些念的出名字、记忆里笑容爽朗的亲友和长辈,都已经倒在血染的漠土上,黑风呼啸,吹鼓那半截飘扬的虎面旗。
“亚茉,你是我们族群的未来,也是我们族群的希望。你要明白,她们是为了你而倒下的,是我们族群最英勇的战士,你的命从来都不只属于你自己,成百上千的族人,她们把性命作为赌注,全部押在你身上,只为了赌出一个族群的延续。”
女人的声音柔和了些“你明白自己身上的责任吗?”
“我不明白!”女娃哭道,“母亲,我不要她们赌上性命,我想和大家一起玩,像平时一样。”
“为什么她们要为我牺牲啊,她们死了,就没有人陪我了。”
女人凝视着自己的女儿,叹了口气,的确,现在讲生死,太为难一个八岁的小姑娘了。
她轻轻摸了摸女孩淡金色的头发,揩去她脸上的眼泪,温声说道“你想要她们陪你玩吗?”
女孩认真地点头“想。”
“很好。”
女人站起来,女孩顺着母亲的身高仰头望去,却被刺眼的太阳晃得只看见屹立在眼前的阴影“那你就去陪她们吧。”
女人的语气骤冷。
说罢,母亲手中的长枪,抬起的瞬间,已经将女孩稚嫩的肩膀贯穿。
“啊——!”
尖锐物扎入的刺痛感,以及金属枪尖和骨头相互倾轧的疼痛,钻心而来。
!!!
琥猛地睁开眼睛。
为什么……时隔那么多年,当尖锐物穿透身体的时候,灵魂还是会颤栗。
她瞥头,看了眼肩膀的枪伤,根本没有任何知觉,伤势早已化作“患”,被心虎转移。
是了。
她反应过来,自己现在不是在那片地狱般的丛林,而是在另一座以钢铁丛林铸造的地狱。
刺杀失败,而她在逃跑的途中,肩膀挨了一发子弹,冲击力将她带离心虎的脊背,摔落地面,也就是一瞬间的恍惚,她又想起自己温馨的童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