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全村都在盯着这件事的后续调查结果,我替你的根解决后续问题已经够头疼了,你还要把剩下的几个年轻人‘处理’掉?”
听他这理直气壮的语气,志村团藏直感觉那股子怒意一下子窜到头顶,用力拍着桌子吼道:“你以为我为什么要费尽心思做这件事?还不是因为你这家伙解决不掉忍族的那群老东西!”
“如果不是我在,你能做成什么?”
猿飞日斩的音量也开始抑制不住的拔高,额头青筋鼓起:“那你又为村子做了什么?亲手杀死二十位有前途的年轻忍者吗?还是为村子送上一份耻辱?”
“不仅是这一次,二战时在土之国你也”
“那都是必要的牺牲!”
“什么叫必要?你见过村里的哪个孩子天赋比水门更出色?他可也在这次任务里!”
“那是因为你的软弱,他才会加入这次任务!如果我是火影,我才”
无论是猿飞日斩还是志村团藏,两人都再清楚对方不过。
在原本共同治政的二十年里,既是同伴也是挚友的两人,本就积攒了无数次的矛盾,也因为这一次事件陡然爆发开。
不断翻旧账的同时,言辞也变得愈发尖锐。
他们实在太了解对方了。
只是,哪怕平日里和稀泥的时候掩盖得再怎么厚实,也改变不了两人之间的治政理念本身的差异。
“等等水门?”
争吵中,像是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志村团藏的眉头忽然紧蹙,反问道:“水门是与相田将晖那小子一起回来的?”
见他声音停下,猿飞日斩也下意识的住了口,不解道:
“自然。”
“尽管天赋出色,但水门那孩子也还没到能独自应付人柱力的程度。”
志村团藏的声音愈发紧迫:“他有没有跟你提过内鬼的事?”
“什么意思?”
猿飞日斩的眉头也跟着蹙起。
志村团藏阴沉道:“我在相田将晖那小子的队伍里,埋了颗钉子——为了杀他用的。”
“根据我派出去收割的人汇报,那颗钉子曾与水门同行过一段路”
“他们,什么都没有对你说吗?”
猿飞日斩先是沉默。
渐渐的,他的脸色也开始变得有些难堪。
水门,按辈分来论,应该是他的徒孙。
本应是天然的火影一脉嫡系。
但是
他这次却辜负了自己的信任吗?
“嗯。”
猿飞日斩声音沉重的回了一个字,而后便颓然坐下,端起茶几旁已然冷掉的茶水。
烟斗里,飘散鸟鸟雾霭。
在两人的沉默间,倒映出窗外泛亮的天光。
天亮了。
天方见亮,木叶的大街小巷里就多了许多人影。
酒客、骚人、赌鬼、早餐小车。
各式各样的叫卖与呼喝声填满了寂静的黎明,让从夜晚沉默中苏醒的村子多了许些人气。
从各地远道而来,在宾馆旅舍中住了一晚的忍者村任务发布者们,也各自急匆匆的朝火影大楼的方向小跑过去,希望今天能用稍微便宜的价钱,找到符合他们心意的任务小队。
很快,刚刚还空荡荡的街道,又是一片车水马龙。
似乎每日都是如此。
只不过,今天的木叶大道上,却在这人气与喧嚣中,添上了一抹鲜艳的色彩。
“啪嗒、啪嗒”
一个遍体鳞伤,全身几乎被血浸透的男人,手里拖着一具大半身体被烧到焦黑,让人怀疑是否已经死去的沉重身体,在黏腻且带着血气的脚步声中,笔直走向火影大楼的方向。
周围的所有人闻到那股冲鼻的腥味,都下意识的纷纷让开,目光惊恐的看向他。
然而,在看到他额头那枚木叶护额时,又露出些许不解的神色。
开始工作的暗部忍者纷纷包围而来,却在靠近几步后下意识的开始后退。
在这个男人身上的,是一件完全由起爆符编制而成,如同背心般的特制衣物。
这些暗部倒是不会畏惧死亡,只是周围的人群实在太密集了。
而那个男人则像是没看见周围的忍者们,又似乎是体力被消耗到了极限。
那具残破的身体,几乎完全靠着意志力在向前蠕动。
直到,停在火影大楼门口。
立花咲太将手里的尸体扔在地上,艰难的直起腰背。
大楼前密集的人流嘈杂声,似乎在转瞬间被按下了暂停键。
他将手中的封印卷轴当做拐杖,一把杵在地上。
复杂的封印术式,顺着那枚崭新卷轴源源不断的朝四面八方扩散开,将每一个位于方圆五百米范围内的顾客固定住。
所有人都一脸惊恐的看着他,不明所以。
立花咲太那艰难的笑容里,满是诚恳:
“很抱歉。”
“我要耽误大家一点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