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库鲁迪走得很安详。
如果说,相田将晖的体术与刀术,都仅仅是给战场上的云隐忍者们一种‘木叶小白牙’的视觉错位感的话,那么刚刚那道正面完全阻挡了岚遁·励挫锁苛素的忍法,给予他们的就是一种心理层面的震撼了。
在这一击过后,任谁都看得出来,面前这个年轻的木叶忍者,在刚刚的体术交战中根本没有拿出全部的本领,完全是在拿他们耍着玩。
但是,他们这一整支云隐分队,却也硬是没能伤到对方半分。
这对攻高血薄的‘忍者’们而言,无异于在战场上与他们最为敬仰的那位三代雷影正面放对。
——那是一种仅仅站在战场上,就会生出无计可施感的巨大心理压力。
“别怕!我还在。”
显然,库鲁迪是一个战场嗅觉高度敏锐的指挥官,从周围同伴们的眼神变幻中,当即发现了他们的态度转变,不得不让自己的语气显得更加强硬:
“那种大消耗的防御忍术,炎足又能释放几次?”
“打起精神!”
只不过,任何言语上的激励,在对方那平淡无波的脚步面前,都会显得苍白无力。
“飒飒”
微风吹动林间叶片,发出一阵簌簌声响。
相田将晖的脚步缓慢,可那一步一步却仿佛踩踏在他们心坎上。
立花咲太三人就那么停在后面。
他们明白。
这一刻,这片名为松林的舞台上,已经没有他们这些配角的戏份了。
所有云隐忍者的目光,全部死死钉在相田将晖身上。
世界,仿佛在这一刻安静了。
“喝啊——!”
“吼!”
“嗬昂!!”
不知道是谁起头,又或者是谁第一个没能忍住这股强烈的精神压力,如同野狗般咆哮着嘶吼出声,黏连的口水伴着嚎叫喷吐出来,各自拼命的怪叫着。
他们大步迈开,忍鞋踏在地上,步伐有慢变快。
眼中满是密布的血丝。
所有人都宛若疯魔般,在这一刻朝着相田将晖狂奔。
没有人意识到,自己为什么会因为一次看似震撼的术式对冲,而突兀的失去了勇气与理智,又为什么会如同野兽般,完全忽略了他身后的三个累赘。
林间风声依旧。
似乎是被众人的勇敢所驱动,又或者因为什么自己也不知道的原因,即便是库鲁迪也没能压抑住那股狂躁的冲动,犹如雷之国最传统的云隐勇士那般,重新提起自己的打刀,朝着相田将晖的方向狂奔而去。
“受死!”
十数名云隐忍者一拥而上。
相田将晖的神态却依旧云淡风轻,动作不慌不忙。
“哈!”
身材壮硕如熊般的云隐忍者大喝着突进,一击迅猛暴烈的正拳直奔相田将晖眼前,同时脚下踮起脚尖,微微弯曲的膝刀如压缩到极限的弹簧,正蓄势待发,速度快得肉眼都难以捕捉。
相田将晖微微侧身躲过正拳,左手按住膝盖,右手时绘短刀毒蛇似的顺着他那粗壮的脖颈狠狠戳进去,将颈骨都撕断。
“噗!”
擦身而过的瞬间,带起一蓬淋漓鲜血。
如熊似的忍者顺着惯性向前迈出几步,一头栽倒。
相田将晖却连看都没多看他一眼,直接挥刀对上第二人,脚下则极其凶狠的‘咔吧’一声踹断其膝盖,而后立即捕捉到对方那因瞬间剧痛而失神的刹那,挥舞刀刃。
又是一刀抹了脖子。
试图从身后偷袭者才刚来得及挥动苦无,相田将晖就仿佛背后长了眼一样,脚下退后半步用肩膀顶开苦无,旋身刹那,肘锋如锤般塞进对方胸膛里,带起一阵噼里啪啦鞭炮似的骨骼断绝响,又无情的拎着他的尸身挡掉十几枚飞射而来的手里剑,最后才补上一刀砍断脑袋,随手扔掉那具无头的尸体。
不给任何人留下任何挣扎的机会。
“巳—酉—申!”
“雷遁·蛇雷!”
金黄如蛇般蜿蜒的闪电顺着施术者的手掌极速飞射。
相田将晖那闲庭信步般的身姿先是一顿,三两招便甩开牵制他的两名体术忍者,整个人突兀的从他视野中消失不见。
等那名云隐忍者四处扫视时,余光里蓦的亮起一抹刀光。
“哗!”
施术的手臂登时飞起,血水飞溅到半空,连带着他胸膛上也留下了一道右肩斜斜蔓延到左腹部的狭长刀痕,里面的脏器如同被线绳牵引着从腹腔里不断流出,只余一声临死前连绵不绝的凄厉哀嚎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