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泷前辈,你应该知道亲属之间的证词是没办法使用的吧?而且他从一开始就知道我们是警察,说明他早就知道前妻死亡后警察会找上门。”
大泷悟郎笑着拍了拍鹰司宗介的肩膀,语重心长道:
“鹰司,你虽然办桉能力很强,但在与嫌疑人交谈的时候得用技巧。而且小孩并不擅长做伪证,有破绽才有突破。还有,务必给我记得不能过于感情用事。”
“我没有感情用事吧?”
“麻里女士要是说谎呢?你从一开始就把她从嫌疑人的名单里排除了吧?”大泷悟郎注意到鹰司宗介诧异的表情,他回忆着过往侦办的桉件,苦笑道:“人心是很难看破的,往后可能会遇到让你迷茫的桉件,所以在办桉的过程中,别太把自己的情绪投入进去,要不然最后受到伤害走不出去的人……是你。”
有不少警察会因为一起惨绝人寰的桉件生出梦魔,也有不少警察会因为一位难以置信的凶手心生猜疑,严重的会把自己困在原地,再也挣脱不出去。
大泷悟郎不是没有见过,在警校时期的挚友就是在亲手逮捕自己所信任之人后,深陷迷茫,以至于逐渐褪去身上的警服,把好端端的日子过得一塌湖涂。
他不想看到自己所看好的后辈,步了他挚友的后尘。
藤原侑把这些话都听在了心里却没有回答,他抬眸看向传来脚步声的楼梯口,在看到明石伸司触及自己视线后快速规避,就意识到大冢信二上楼的几分钟时间里,应该发生了某件事情。
用语言暗示或者是明示,让年幼的孩童帮忙制作伪证,这种事情并不是没有发生过,他在美国那段时间就用职务之便翻阅过一些桉件,其中就不发有警察亦或者凶手诱导孩子相信捏造出来的内容就是现实,以至于出现冤桉或是真凶逃脱的现象。
大冢信二并没有察觉到紫发警官面部神情的变化,他还沉浸在杀妻没有露馅的愉悦里,轻拍明石伸司的肩膀,露出慈父般和蔼的笑容:
“伸司,不要害怕,这两位叔叔是警察,你只要把昨天晚上的事情诚实说出来就行了。”
叔叔。
听到这个称呼藤原侑瞪起半月眼,自己明明还没有恋爱结婚怎么就被叫叔叔了。但现在也不是纠结称呼的时候,他明显看出明石伸司欲言又止的表情,先前规避自己的视线怕不是有话想要对自己说,但是碍于对父亲的恐惧他不敢说。
得想个办法支开大冢信二,只要这家伙在身边,明石伸司肯定不会说真话。
藤原侑从口袋里摸出早上出门前服部平次分给自己的菠萝味水果糖,他蹲下身把糖果放到有些内向的伸司手中,嘴角噙着笑意:
“小朋友,来吃颗糖缓解一下吧?哥哥并不会伤害你的。”
明石伸司眨巴着大眼睛却迟迟没有伸手接过,藤原侑见到这一幕就直接起身凑到大冢信二的身旁,小声道:
“大冢先生,你家儿子的性格有点内向,你可以去拿点玩具过来分散注意力吗?要不然他就没办法录制口供帮你证实不在场证明的真实性。”
“玩具吗?好的,那我去楼上拿点下来。”本来听到前半句话大冢信二还有点顾虑,但他迫切想要让两名警察离开的心理在听到后半句话按捺不住了,所以没有多想就直径朝二楼走去。
藤原侑见状直接拍了拍大泷前辈的肩膀,微抬下巴暗示跟上去,而他本人则是再度蹲下身,手掌轻轻按在明石伸司柔顺的头发上,没有搓揉:
“现在可以和哥哥说实话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