霞光迈着轻快的脚步到来了东方的天际,蓝黑色的绸布渐渐被金色照亮。几朵棉花似的轻柔的白云,被霞光抹上了迷人的橘红色,镶上了金边。
蒙古军大营此时一片狼藉,众将聚在汗帐中,低头沉默不语。
“军师,统计完损失了吗?”脱欢叹了一口气,低声问道。
哲华黎上前一步,低下了头,单膝跪地,缓缓道:“大营阵亡2200余军士,伤1100余人;东面阵亡5600余军士,伤3300余人;西面阵亡2余军士,伤1600余人;粮草已经部被烧毁,攻城军械、重型弩箭、战车也部被烧毁。大营中的战马2万匹,部被砍伤。”
脱欢听了,深深吸了一口气。他扶起哲华黎,朗声道:“草原的雄鹰,绝不会因为一次挫败就低头!”
“我们返回草原,休养生息,待我整顿蒙古各部落后,来年再马踏中原!”脱欢大喝道。
“大汗威武!”,“大汗威武!”,帐中诸将抬起头来,振臂高呼。
脱欢待众将停止了呼喝,一摆手,“你们都下去吧,军师和拓跋烈留下议事!”
众将纷纷散去,只有哲华黎和拓跋烈留在了帐中。
脱欢沉声道:“两位,如今粮草、军械、马匹皆被敌军破坏,形势大坏,我们该怎么办?”
拓跋烈躬身施礼:“大汗,我们只剩下五万余步军,两千骑兵,且士气低落。如今需火速退返草原,保存实力。他日再卷土重来,踏平大同。”
哲华黎点了点头,“拓跋烈所言极是,只是我们现在马匹受伤,是步军,行军缓慢,缺少骑兵护卫,需提防明军的追击。粮食暂时短缺,可将一些重伤的马杀了充饥,还可以应付些时日。”
脱欢叹了口气,“这次十万雄兵,折损了一半,实乃本王平生的奇耻大辱,我必报此仇!”
“大汗莫急,待我们回草原后再做图谋。”哲华黎恭敬道。接着,他面色沉重,缓缓道:“我们从河套平原退返草原,还有150里路。我军步军有大量伤员,且马匹受伤,不易行动,需至少走上十天。这一段路将极为凶险,如果明军合围追击,我军必死伤惨重。请大汗先率领1000骑军,火速返回草原边境,召集边境骑军一万五千名,来支援我等。”
“我会带领步军,步行两天后,安营扎寨,用弓箭坚守,等待大汗的来援!”
脱欢闻言,拍了拍哲华黎的肩头,“军师想得周,我会留下哈楞和火铁真率精锐助你,切记坚守大营,待我援兵到来。我五天之内,必然来援!”
哲华黎单膝跪地:“大汗放心,哲华黎必坚守到大汗的援军到来。”
脱欢扶起哲华黎,“我这就快马加鞭,去调边境骑军过来支援。”当日晌午,大汗脱欢带领1000轻骑,急速奔向了草原。
哲华黎带领步军五万人,伤员六千人,伤马1万多匹,向北行了两天。因为有受伤的兵员和马匹拖累,大军两天只走出了三十余里。
“哈楞、火铁真,停止行军,在这里砍伐树木,采集清水,安营扎寨!”哲华黎指着前方大片开阔的平原,大喝道。
哈楞、火铁真各领一支万人队,去周围山上伐木取水。哲华黎又命一支万人队四面开始深挖壕沟,安装了拒马桩,绊马索等物。整整忙了三个多时辰,搭起了一大片营帐。
“今夜开始,五个万人队轮番休息三个时辰,等待大汗来支援!”哲华黎吩咐下去。
“遵命!”哈楞、火铁真布置精兵,加强了寨门防御。
哲华黎扎下营盘后的一天一夜,东面响起号角,榆林主将张铁豹率领五万步军,八千骑军,从东面赶到,在距离蒙军大营东面五里,扎下营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