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赔钱玩意儿!”妇人又骂了一句,丝毫不顾及还有旁人在。
白慕雪眉一皱,接过水放在一边,轻声说了句谢谢。
“妈,你可别骂姗姗啦,她现在可是背靠大树,有人撑腰了,回头又把她的宝贝哥哥搬出来吓唬咱咯!”说话的正是夜里堵车的那个男的,举着他的酒瓶子,一边灌酒一边插话。
白慕雪现在已经知道,这个男人叫吕东,比吕姗小两岁,二十岁的年纪就恶习一堆,平常就在家游手好闲,一副地痞流氓的做派。
唯一忌惮的,便是他此刻嘴里阴阳怪气提到的人,他的堂哥吕亮。
而正是这份忌惮,让白慕雪此刻强忍着不适,坐在这里。
“哼,还大树,死在外头这些年,鬼知道他干嘛去了,现在知道回来了,他父母坟头的草都高过头顶了,还回来做什么”妇人嘴里一直在碎碎念。
白慕雪眉间越蹙越深。
“妈,你别说了!”吕姗制止,“这房子本就是大伯婶婶留下的,这里是哥哥的家,他为什么不能回来明明是小东沉迷赌博,把咱家弄没了,要不是哥哥不跟咱们一般见识,我们根本连容身的地方都没有。”
“吕姗你给我嘴巴放干净点,特么说话就说话,带我做什么”吕东筷子往桌上重重一摔。
中年妇女也明显被戳到了痛处,啪一巴掌呼上吕姗的头:“吃里扒外的东西,吃饭!”
吕姗似乎对这些恶言恶行已经习惯,并没有太大的触动,只转身朝白慕雪递过来一副碗筷,“慕雪姐,吃饭吧。”
白慕雪哪里吃得下去,跟这对母子待在一个屋子里,她的生理和心理都感到了极度的不适。
而这一刻,白慕雪也意识到吕亮的这个家,对他来说意味着什么。他的世界,又是怎样的凄遑和寂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