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的其实倒也不算多,但白的兑红的,让他有些难受。
但他此刻,倒觉得喝对了。毕竟对他冷言冷语好多天的安安,终于愿意显露对他的真情实感了。
他的安安,凶起来的时候像只会挠人的小猫,但是即便再生气,给到他的还是柔软到极致的关心和照顾。
她是最口是心非,温柔却又充满力量的女人。
莫锴的心,感觉比轻抚在他身上的温热毛巾还要熨帖。
这些年,他每一刻呈现于外的,都是无坚不摧的样子。
他是众人遥瞻的上位者,是别人口中的绝对强者,没有脆弱,也不能示弱。
唯有乔安,会鼓着腮帮子怒斥他,会发自内心心疼他。
她似他最善解人意的妻子,而自己,是令她操心的丈夫。
即便被酒精麻痹了神经,莫锴也无比清醒,他最向往的,便是乔安可以…成为他的妻子。
乔安显然不知这个男人此刻脑子里还能想这么多。
只垂眸专心的擦拭,动作轻柔,像对待珍宝,极尽细心呵护。
最后又将莫锴扯得乱七八糟的衬衫脱掉,帮他换上了舒适的睡衣。
一整套动作都完成后,乔安才将目光重新落回到莫锴的脸上。
双目微阖,呼吸轻浅,稀碎的刘海扑散在前额,有种和白日众人前完全不同的俊美。
乔安的心软了又软。
至于原本想要向他求证的问题,这个夜晚,显然是不可能了。
掖了掖被子,乔安起身离开,原以为睡着的人突然睁开了眼,声音低的仿佛风一吹就散,“安安,不走,好不好。”
纵有再多情绪,此刻也轰地一下炸没了,只剩本能的依着他。
乔安坐回床沿,上半身倚在床靠背上,似哄湛湛一样,一下一下轻抚着莫锴的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