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相公要竹罐子做啥?哦做笔筒啊?”杏花一边砍掉路上的枝子一边问。
“相公会拔火罐,得要竹罐子。”唐绾说起来还有些得意。
相公真厉害,什么都会。
梁阿姐惊喜,“真的呀?这可是门手艺,要我说,老秦家是搂着金子当破烂,秦相公识文断字有学问,又会做吃食,还懂得庄稼施肥的事,现在还能拔火罐,全能呀。”
“相公自然是好的,不过现在还没到看收成的季节,连相公自己都有点担心施肥得行不行。”唐绾稍微给自家人谦虚了一下。
杏花在一边帮腔,“我看没啥问题,这会儿庄稼都都等着抽节拔穗,你们家那地里一看就比别家的好,我看再过半个月再长长,就得有人去问唐叔了。”
几个人先聊着在山上忙到日头高升,才各自背着满满一篓子野菜回家。
回到家,秦斯已经做好早饭,给唐绾留在锅里,等唐绾吃完,就和秦光伟带着卤味去城里卖。
今天不是大集,食肆那边有杏花一个人忙足够,中午的时候唐老大会过去看看帮忙。
秦斯被迫留守在家学习。
青年站在家门口可怜巴巴地看着家人们远去,孤苦伶仃的,看得唐绾心里不忍。
“小叔以前在家从不这样,嫁了人跟变了个人似的。”秦光伟开玩笑道。
唐绾硬着心肠回过头,“在秦家也没有机会这样,得有人疼才能娇气。”
秦光伟咳了声不敢说话,唐绾回过神笑笑,“和你没关系,别多心。”
家里没人,唐老大下地去了,秦斯倒了杯茶,先默默念诵了一遍经文精心,然后才按着学习计划进入状态。
手边的青瓷茶碗是唐绾执意要买的,说秦斯读书人就要有读书人的样子,要他说,这品茶的茶碗还不如搪瓷缸子好使。
秦斯中间休息的时候一连喝了三茶碗才停,咂了咂嘴,琢磨着以后要是遇到瓷窑,不知道能不能弄个陶瓷缸子出来。
只是要是摔了,代价可就太大了。
城里,到晌午时分,唐绾正低头切肉,听着一道嗓音,“你们这东西干净吗?”
女人撩眼,看清来人,有些无语。
“怎么是你啊!”红桑见状不满地叫了声,“真是倒霉,走哪都能碰见,你们不是在村里摆摊吗,怎么又到这来了。”
“我们这的卤味都是自家做的绝对干净,您要来点什么。”唐绾直起身淡声问。
红桑一脸嫌弃,大声嚷嚷,“你说干净就干净啊,我看是不怎么干净,要是吃坏了肚子怎么办,你赔啊。”
这纯属是没事找事了,眼下正是饭点儿,周围都是吃饭的客人和摊位,闻言纷纷看过来。
有不少是刚买过卤味的,不由得低头看有没有脏东西。
秦光伟气得脸色涨红,“你怎么能随随便便污蔑人!你说不干净就不干净啊?!你自己不会长眼看吗,这能是不干净的?”
卤味摊子擦拭得干净没有油垢,桌面也清爽,每样东西都放在卤味桶里,摆出来的也都用干净白纱布盖上的,说不干净确实勉强。
唐绾脸色一沉,抬手握着刀往案板上一剁,声音冷冷,“你是想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