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欲以神通破天恒(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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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形观。

日居中天,本是最为晴澈之时,真形观上却似是一片奇景,似有天火在流云之中滚动,烧得十里方圆一片赤霞。

许庄正在洞府之中,闭目盘膝而坐,背后升起一面赤幕,似流似焰,光华灼灼,其中还有火星点点,似乎随时都会迸炸一般。

这道赤幕,正是五行元极神光之中的火行神光,此时正在随着许庄行功,似潮一般,时涨时落。

而在许庄胸前几尺,却有一枚琉璃小瓶悬在空中,瓶塞已去,其中似炎似浆的火元飞流而出,蒸发似地化作滚滚赤气,随后化作一线,源源直往许庄鼻窍之中飞去。

这一丝一缕,都蕴含着一名元婴尊者在地肺之中,耗费精力炼化的大量火力,就这样被许庄吸入鼻窍之中,也不见许庄有何改色,只见其背后火行神光愈来愈烈,威势节节涨升。

却是许庄正用从极焰老魔之处缴来的精纯火元,以外炼之法,祭炼火行神光。

也不知极焰老魔是为了显灵门出世正在炼制法器,亦或道术?竟然炼制了如此多的精纯火元,但最终却为许庄做了嫁衣,待得这一瓶火元炼化罄尽,许庄背后火行神光的威势也达到一个巅峰,似有磅礴火力不堪积蓄,迫不及待要迸发出来,焚天炙地,燃尽一切一般。

许庄垂在膝上的手轻轻一动,忽然抬至胸前,掐了一个法决,随着玄功运转,火行神光威势才渐渐收敛,直到平缓。

至始至终,许庄都未改面色,直至此时,才睁开了眼,挥袖飞出一个玉盒,盒面自然启开,露出其中七个琉璃小瓶,已有四个成了空瓶,显然这已是许庄炼化的第五瓶火元。

若非许庄五行道法功底深厚,以他才将修习未久的五行元极神光,恐怕都很难驾驭的住以如此精纯宝材,施以外炼之法。

然而许庄却还不见满意,又将罄尽之瓶置回玉盒之中,换出满满当当一瓶火元,便要启开。

正在这时,许庄动作忽然一顿,静静候了片刻,便闻外间触动了金铃,许庄淡淡启声道:“何事?”

静室之外传来薛玉人没有丝毫起伏的声线,言道:“孟浮生尊者前来拜会老爷,正在门外等候。”

许庄闻言轻轻点了点头,应道:“将洞门启开,请孟师侄到堂中等候,本座稍后便来。”

薛玉人在外应了声是,脚步便远去了,许庄将目光放回眼前,却将火元又收了起来,将肩一抖,火行神光的焰流便似潮水节节退去,很快没了踪影。

洞府之外,孟浮生正立在峰头,负手望着天中赤霞,心中暗讶道:“观此威势,恐怕都不是六七重境界的寻常道术,师叔竟还炼有如此火法。”

此时他已通传入内,怡然候了片刻,忽见天中赤霞渐退,心中一动,洞府大门便自打了开来,行出一名面无丝毫神情波动的如玉美人,行了一个万福,言道:“尊者久候了,请随小婢来。”

孟浮生微微拱手还了一礼,随薛玉人到了堂中,薛玉人又请孟浮生落座,道了声:“尊者请在堂中稍候片刻,老爷稍后便来。”便自去准备茶水。

孟浮生自也不会急切,只是不料才方入座,忽然却有一道白虹从天而降,似见洞府门户大开,便自闯了进来,光华一卷,一名白袍道人从容行出,一见孟浮生,却轻咦了一声,言道:“孟师侄。”

“许师叔?”孟浮生面露疑惑,但仍是起了身来,揖手行礼,问道:“师叔怎是从府外而来?”

许庄一笑,行入堂中,口中唤道:“坐。”

孟浮生重新落座下来,许庄也自行到主位之上,言道:“本座方往龙相宗一行归来。”

“这?”孟浮生更是不解,许庄见状也不卖关子,正待解释,薛玉人端着茶盏来到堂中,见得许庄,古板的脸也似流出了些许疑惑,回头望向甬道,问了一声:“老爷?”

孟浮生正疑惑时,却见又一名许庄缓缓从甬道之中行了出来,而主座上之人,忽然便化作一抹流雾,飞到了许庄穴窍之中。

“这是?”孟浮生忽觉此幕眼熟至极,不禁问道:“三元象身大法?”

许庄微微一笑,在主座之上落定,应道:“不错,这门三元驻世法身,确由三元象身大法引申而来,师侄可有兴致参习?”

孟浮生思及修行三元象身出岔的日子,面上现出苦笑,言道:“小侄三元象身都还未修行圆满,还是不好高骛远了。”

许庄闻言只是一笑,转而道:“还未恭喜师侄炼就罡云,踏入二重境关。”

孟浮生言道:“小侄炼就元婴也有快二百载了,还是依仗师叔留下的天净真砂,才补足最后一步,迈过此关。师叔大恩,小侄没齿难忘。”

许庄摇了摇头,说道:“些许真砂,算得什么恩惠,此事不必再提。”

孟浮生连声否决,许庄也不矫情,笑道:“既如此,我也不与师侄客气。”便从袖中取出螭纹夔身炉来,置在案上,言道:“这是道辰师兄赐下的宝物,借此物即可炼制天净真砂,便请师侄为我炼制些许天净真砂偿还吧。”

孟浮生接过螭纹夔身炉,端详一番,喜道:“小侄谨遵师叔法旨。”

许庄点了点头,却道:“不过这却需到天瀑法会之后了,这段日子,师侄还是以巩固修行为主吧。”

闻许庄此言,孟浮生面容一肃,问道:“师叔此番前往龙相,可是欲应龙相邀盟了?”

许庄回返太素之时,真形观是由孟浮生坐镇,他自不会对真形观如今的情形没有了解。

许庄饮了口茶,言道:“也可算应下了吧。”

孟浮生沉着点了点头,“如此,小侄确实不能怠慢了修行。”

许庄见他面色,笑道:“师侄何必如此沉重。”

孟浮生严肃道:“既然师叔应下龙相邀盟,我真形观便要与神流宗对上,楚河自有师叔对付,但穆河也是炼就罡云几百年的厉害人物,小侄却不能拖了后腿。”

许庄闻言一哂,怪道孟浮生修行如此急迫,原来是有此忧,笑道:“师侄倒想差了,此番法会,神流宗自有龙相宗亲自应对,穆河师弟是对不上了。”

“什么?”孟浮生怔了一怔,问道:“师叔不是言说,应下龙相邀盟了么?”

许庄悠然言道:“我是应下龙相邀盟不错,但我真形观自有其他对手。”

说到此处,许庄促狭一笑,言道:“师侄可莫松气,此番天瀑法会,你真正要担的担子,比之区区一名穆河,可要重上许多。”

孟浮生拱手道:“师叔尽管吩咐便是,小侄但所能为,定然不留余力。”

“好。”许庄哈哈笑道:“那此番我真形观对上天恒宗,除元婴三重的大修士之外,其余人等就交由师侄应付了。”

“什么?”孟浮生愣愣问道:“天恒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