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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林飞奔出去找了离得最近的郎中过来看诊。
老郎中捋着白胡子,摸着宁成文的脉搏好半天没有说出一句话来。
宁馨急的额头上几乎都冒出了汗来。
“您倒是给说说,我爹爹这是怎么了啊?”
老郎中叹了口气,放下了宁成文的手腕,说道:“怕是……怕是急火攻了心啊,这可难办了。”
马上就要去参加殿试,宁成文心急也是有的。
哪成想这么个考试把孩子吓成了这个样子。
宁馨再急,眼下也只能依靠面前这个看起来好像还不如自己的老郎中。
“我给您开服方子,抓了药熬了给他灌进去,泄泻他的火气。”
这朝代又没个急诊什么的,眼下也只能是死马当活马医吧。
宁馨叫阿林跟着郎中去抓药,自己则留在房间里陪着宁成文。
床上的爹爹看起来是那样的虚弱。
整个人苍白的厉害,额头上甚至还在冒着冷汗。
是啊,这么久了,自己好像真的忽略了爹爹的心理感受。
她光知道自己很难过,但实际上爹爹又何尝不难过呢。
宁馨知道,虽然自己什么都没说,但有关那两位老人的去向,有关自己家现在与衡王紧张的关系,宁成文估计也已经猜出了个八九不离十。
这样的局面,在宁成文看来,似乎只有他考中状元才得以缓解了。
谁又能不紧张呢。
“爹爹别怕。”
宁馨坐在了床头,小小的手掌在宁成文的额头上轻抚了一下,轻声道:“不是非考这个状元不可的,但你一定要健健康康的,别吓馨儿了好不好……”
另一头,阿林随着老郎中去抓了些去火的药。
郎中也是个有心的,看着他不是很机灵的样子,怕他回去又忘了怎么吃。
还专门附了张字条,叫他拿回去给家里人看。
“我家少爷喝了这个就能醒把!!”阿林眼巴巴的看着他。
老郎中心里默默叹了口气,只能勉强说一句:“这得听天由命了……”
阿林走了,老郎中独留药铺前堂孤坐。
有人推门进来,一个半大小子扑过来,急切切的问道:“爷爷,那宁会元可还好?明日他能不能面圣啊,孙儿可是把钱都压在他身上了啊……”
“啊?”
老郎中一双浑浊的眼睛都要瞪出来。
抬手就要打人。
可手还没伸出去,小少年就灵巧的跑到了一旁,嘴上还不忘解释:“六元及第哎,只要他进了宫,皇上肯定是会点他做状元的,爷爷怕什么,我们这次肯定是要赚钱的!”
“还赚什么赚钱!”老郎中气的一拍案桌,下巴上的胡子都差点被自己扯掉下来:“人看着都不中用了,哪儿还参加的了明日的殿试啊!”
“什么??”
……
这一夜,京城的各大赌坊可叫一个人声鼎沸。
不知道从哪儿传出来的消息,说是宁会元生了大病,已经不中用了,明日的殿试肯定是去不成的。
赌民们一边感叹这宁会元真是没有当状元的命,一边着急忙慌的跑来赌坊要把自己押下的钱撤回来。
只要放到了赌桌上的钱,哪还有能收回来的了。
但是无奈来想要撤钱的人太多,赌坊也不好一下子得罪了一群人,只好表示,撤是不给撤的,但可以转押其他的人。
除了宁成文以外的会试前十名都成了热门。
很快,还不到午夜,宁成文的盘口就几乎不剩下什么押注了。
“啧,还想瞧瞧六元及第是个什么样儿的呢,这就是没那个命。”
“可不是么,明天考试他今天倒下,唉,倒霉死了。”
“我瞧着我新押的这位不错。”
“哎哎,您押的是谁您跟我们都说道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