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凭甚侮辱人?!”青鸢委屈极了,捂着脸,似乎下一秒眼泪就要落下来。
“陆老爷打扰了,以后请您不要再去茶楼找我了!”
说着话,青鸢挤开门口的陆明远走了出去。
陆老爷急的在背后追:“哎哎,青鸢姑娘,你别生气啊!”
可跑到门口却被他的败家儿子给拦了回来。
陆明远比他爹整整高出了一头。
陆老爷根本没有挣扎的可能性,就眼睁睁的看着青鸢跑下了楼梯,离开了客栈。
他气的直喘粗气,坐在椅子上狠狠地盯着陆明远。
“我是你爹!老子在外面干什么用不着你管!”
陆明远关上门,斜倚在窗边冷眼看着他笑:“行啊,我可以不管,但陆家的钱以后都是我的,您凭什么给这些外人花?”
陆老爷被气的一哽,恨不得当场大义灭亲,掐死他。
但陆明远是他陆家唯一的儿子,若真是掐死他,那家中多年基业,万贯家财的确也无人继承。
陆老爷咬着后槽牙忍下。
盯着陆明远道:“要钱是吧。”
“嗯。”陆明远毫不客气。
他家是制胭脂水粉出身的,生意做的大。
女性的钱很好赚。
况且因为名声响亮,他家这两年又搭上了宫里的关系,负责上了后宫的脂粉采买。
所以,别的不说,单就钱这一点来看。
陆家真真是家底颇丰的。
陆老爷气哼哼从袖子里摸出三百两银票,扔到他脸上。
陆明远表情无波无澜的接过来,看清上面的数字以后,一皱眉又扔了回去。
“您这是打发要饭的呢!”
辛淮一看就是不俗出身。
虽说平时不见他身上有多少钱,但教养完可以从他平时说话吃饭的仪态看得出来。
高门出来的少爷都很娇气。
饭堂的饭菜他很少吃。
衣裳也贯是要穿绸缎料子的。
陆明远还没把人哄到手里,所以这段时间几乎所有的钱都花在了给辛淮置办吃穿上面。
辛淮要的一件衣裳就要几十两,三百两还不够多买几件衣服。
陆明远不干。
“人家去书院怎不见花这么多钱的!”陆老爷气的想骂人。
商贾之家,能出一个考过了县试的儿子实属不易。
一些小钱他也并不在乎。
可他深知他儿子的性情。
过去也曾因为在之前的书院骚扰了山长的孙子而被对方一怒之下逐出的书院。
如今瞧他这满面春风的样子,陆老爷就知道,这小子肯定又是找到了什么目标了。
“你是不是又搞那些腌臜事了!”
陆明远不咸不淡的扫了他一眼,淡笑道:“那您和刚才那女的搞得就不是腌臜事?”
“你、你、你……”
他和青鸢姑娘真的是清清白白!
但陆老爷没办法跟儿子说,是因为青鸢姑娘的声音非常像他当年的青梅。
所以他才这么痴迷的。
陆明远没时间和他磨蹭,起身就开始在屋内的柜子里翻找。
他知道他爹,出一趟门怎么也得带个三五千两银子。
他要的也不多,就给个两千两就够了。
“怎么只有五百两?”
可翻到了陆老爷放置银票的柜子,陆明远翻了半天却只找到一张五百两的银票。
加上刚才他扔回去的三百两,也就只有八百两。
“你该不会都给刚才那个贱|人花了吧!”陆明远情绪有些激动。、
他平生最最厌恶的就是女性。
但他爹偏就是个愿意招蜂引蝶的人,搞得他家后宅日日不得安宁。
他娘从年轻开始就和那些后宅的妇人们日日勾心斗角。
他从小看着就觉得恶心。
也自那以后开始,无法对任何一个女性产生什么绮念。
陆老爷一把夺过他手里的银票,又踹回自己的口袋里。
冷着脸教育他:“你以为生意那么好做呢?今年又有几家胭脂坊做起来了,平分了咱家的生意,就靠这次给宫里的这批货赚钱了。”
这次进贡的是一批擦脸油和一批香露,是他手里专门留下来的尖儿货。
等到这一批货递到宫里,回了款,他就有余钱和那些小的胭脂坊斗了。
尤其是府城新开的那什么香露坊。
不大点的一个铺子,竟几乎将他家的香露生意都给抢走了。
等他空下手来,肯定要好好收拾他们!
但做生意嘛,哪有一帆风顺的。
陆老爷也并没将这些事情看的有多难。
他年轻时候遇上这样的事情也有过好多次了。
还不是每次都完美解决。
见大钱没了,陆明远只得悻悻的过去捡起了地上那张刚被他扔出去的三百两银票。
转身欲走之时,又对他爹道:“别把钱都花给那些贱|人。”
陆老爷懒得搭理他。
只摆摆手叫他赶紧滚。
陆明远又问:“那你那批货什么时候出?”
“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