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皱眉,隐约觉得这事儿有点耳熟。
皇太后哼了一声:“你若处理政务还算勤快,就该听说了青鱼县的变化。
原本一个穷乡僻壤,最近又是新农具,又是调料作坊、香料种植,这么大的事你就没一点印象?”
皇帝想了一会,猛然道:“朕记得了,似乎还有封青鱼县县令为个民妇请功的折子。”
皇太后瞪了皇帝一眼:“卓探花出身青鱼县,他发妻田氏便是引导这一切的人。
这是何等的功劳?连青鱼县县令都不敢隐瞒。
你倒好,竟当人家是普通农妇,随便一点赏银就打发了!”
皇帝满脸的不可思议:“怎么会是田氏呢?她哪来的这么大能耐?”
皇太后:“定襄侯世子年前亲到青鱼县,听闻了一桩旧事,我便说与你听。
那卓探花的名字,是了缘大师亲取,说他命格贵重,得用凡字来压一压。
那田氏,了缘大师更亲批她是天命之女,与卓探花乃是天作之合,将来必能利国利民!
你当他二人结亲只是简单的父母之命?那是了缘大师二十年前亲算的姻缘!”
皇帝倏然变色,他与母亲一样,十分信奉了缘大师,盖因了缘大师解过他的死劫。
如果田氏真是了缘大师亲批的天命之女,田氏与卓凡的婚约也是因了缘大师而结,那他做的这些事就真的是大错特错!
皇太后看着变了颜色的儿子:“这会儿知道后悔了?怕是迟了!
将心比心,若是有人要强行拆散你跟邓氏,你是怨?还是不怨?
你好歹是一国天子,竟听信一个没见识的妇人之言!
你若当真宠爱云和,就不该事事顺着她,尤其是婚姻大事!
你仔细想想,才高八斗的卓探花在你面前可有半点攀附之心?
你那宠妃也亲自去了,卓探花又可曾松了口?
如此足见他对田氏的真心。
倘若他与田氏的姻缘真被你拆散了,他还能不恨云和?
是,他或许是不敢对尊贵的公主做什么,但他只需冷待云和,云和的一辈子也就毁了!”
皇太后语重心长:“皇上,真为了云和好,你就该为她找一个真心疼她爱她的夫婿。
你自己都知道宠着邓氏,怎么轮到你女儿,竟是要给她结仇了?
云和年纪小不知事,邓氏也不是有长远见识的,怎么你也跟着糊涂了?”
皇帝一阵汗颜,越想越心惊:“母亲,卓探花与田氏那边,朕该如何安抚才好?”
皇太后深叹了一口气:“事情闹到这个地步,你要人家不生怨心也是不可能的。
尤其是田氏,身上还背着天命呢!
她若一气之下领着卓探花辞官归隐,也是煦右国和皇上你的损失啊。
想想青鱼县那些改变,哪样不是利国利民的大好事?”
皇帝急了:“母亲帮我!”
皇太后沉默一阵:“这样,你立刻下旨,就说哀家收田氏为义女。
你封她为县主,就把青鱼县作为她的封地,税收给她,青鱼县的大小政令也让她过问。”
皇帝有些迟疑:“可青鱼县如今发展势头良好,税收都给她……是不是有点过了?”
皇太后气地翻白眼:“你个眼皮子浅的!
她能带动一个青鱼县,就能带动其他地方!
有舍才有得啊,皇上!”
皇帝立马点头:“母亲教诲地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