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是人家应得的，顶多就是攒着，现在一次性讨回来。

宣德帝之所以由着他，是因为知道他哪怕权力在手，却也无心扶持皇子，一个不跟任何皇子走的近的人，除非他拥兵自重选择造反，可显然慕野行不是那样的人，所以没什么好怕的。

而且，这些也的确是慕野行该得的。

“朕听闻，你府中大修土木，要有女人进门？”

“陛下怎么也听信那些谣言了。”慕野行回道。

“这可不是谣言，总归是要添人进口了是吧？”

慕野行没有否认，“是。”

“朕很想知道，是什么样的女人让你这可石头心的人改变了主意，华阳郡主对你一往情深，英王求了几次赐婚的旨意，足以见得她对你的真心，你却屡屡拒绝，这个女人，朕很想见见。”

慕野行赶紧跪下，“回皇上，您见不到了，臣……有负于她，她已经过世了，臣要接的是我和她的骨肉。”

“你已成亲？”宣德帝冷声问道。

“是，臣已有发妻，我们早已拜了天地，可是我因为寒城一战，头受了重伤，没有及时兑现承诺。”

慕野行重重地磕了个，“臣这次来便是向陛下告假，臣要回去负荆请罪，不敢奢望可以带回女儿，可是这罪是一定要请的。”

宣德帝叹了口气，“既然已经过世了，那不妨碍你娶华阳郡主，她一片痴情，你不防……”

“皇上！”慕野行冷声打断宣德帝，“臣已有发妻，怎么好耽误了华阳郡主，请您收回成，臣已经愧对妻女，这辈子只想把女儿养大成人，再无他想。”

慕野行的人品，宣德帝很喜欢，“那你也要为你女儿着想，家里没个女主人不成样子。”

“皇上，臣心意已决，您莫要劝了，华阳郡主人品贵重，另有良配，臣无福消受。”慕野行说道。

宣德帝叹了口气，“英王府是朕所倚重的，你怎么就不懂朕的一片苦心呢？”

“臣叩谢皇恩，可是臣不能再对不起妻女了。”

“罢了，若你改变了主意，华阳郡主还没有嫁人，朕随时愿意为你做媒。”

“多谢皇上，臣觉得不会有那一天的。”

“死脑筋。”宣德帝生气地骂道：“罢了，你说你女儿，多大了？你今日都在京城，怎么找到的？”

“皇上，臣的女儿，您见过的。”

宣德帝是什么人，那是坐在高位上，每日洞察人心的，慕野行觉得也没必要瞒着他，而且这也是增进信赖的机会。

“该不会是……那个宁问问吧？”宣德帝捋着胡须问道。

慕野行点头，“皇上英明，正是她，问问在回去的路上遇到了危险，好在化险为夷，臣不放心，想要回去看看。”

“这……真是有趣，有趣啊。”

宣德帝记得那日小丫头还问慕野行认不认识季棠来着，没想到，爹爹就在跟前。

“不过，谁这么大胆子，我大祈竟然山贼草寇横行了吗？”

慕野行摇头，“不是山贼，皇上，您看看这个，这是从贼人身上取下来的。”

封廷是缜密的，不会留下任何线索，但是他不知道小奶团子可以跟鬼魂说话，既然知道是他，慕野行就有很多法子安上线索。

宣德帝看了眼慕野行呈上来的布条，笑容凝固，随意眸子冷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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