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首勘察的工作已经反复了许多次,能知晓的我都告知于你了。”
“关于三人的姓名和来历,夏大人也一直安排人手在调查,可惜无人同他们有过交集,三人又是从外地远道而来,身上丝毫没有可以证明身份的物件儿,这也是判定他们为流民的重要原因。”
“在针对尸首发现周围住户的排查无果后,夏大人也像周边的县城发去了书信寻人。”
“可一月下来,是有不少家人失踪的前来认尸,但都表示根本不认识他们三人。”
“正因如此,这无名之案才僵持到今日。”
“你说,暂定他们三人为流民?”
抓住何谷的话头,樊叶看了苏青甜一眼追问道,“暂定何意?”
定就是定,暂定的确有些难以琢磨的意味。
樊叶游历四方,对这些细小的枝节格外敏感。
“据见过此三人的目击者所诉,这一家人穿着华丽出手阔绰。”
“其中这名男子却是个粗鄙山野的性子,跟他那身华服格外不搭,举手投足间一副莽夫的模样,这才引得有些人注意到。”
“而女子一直跟在男人身后,唯唯诺诺低头狗搂着背,一副怕生的模样。”
樊叶听到如此形容,顿感意外与新奇,“那这个小孩呢?”
“小孩更是奇怪。”
说到这,何谷也是一脸疑惑地回忆,“我们寻到一处客栈,店家说他们上来叫了十个菜,那小孩好似没吃过饭似的,抓起菜就往嘴里送。”
“一口接一口,狼吞虎咽的样子跟许久没吃饱过一般。”
“所以夏大人便猜测他们原本是流民,在来安南县的路上抢了一户有钱人家的钱财,才会如此姿态的来到这里。”
“不过具体身份,目前还需继续详查才可下定。”
“既然这样,找到那户被抢的有钱人就不知晓了?”
面对樊叶的注意,何谷摇摇头,“可惜,并未找到,这段时间无论是去官道上查看走访,还是周边县城接到的案件,都没有一丝是有关被抢劫的情况。”
这下樊叶都惊了。
这案子,各处通路被断了的干干净净啊!
“不是说疑犯已经抓住了吗?只因他不肯认罪便不定案?”
苏青甜不着痕迹的将话题引向自家三舅舅身上。
通常官府定案,只要三证俱便可定罪。
无论嫌犯认罪与否,都不可逆。
谁知何谷暗暗叹了口气,压低声音说道,“二位有所不知,牢中的嫌犯已排除嫌疑,并非此案真凶!”
“他乃是万和堂的东家,外出游商归城不到半个时辰便摊上了这事,所有的证据同他并无半点干系。”
“既知不是真凶,为何不放人?”
樊叶有些不满的反问,“难道说,你们夏大人久久寻不到真凶,便打算羁押这无辜之人屈打成招,从而来顶罪结案不成?!”
关在牢房之内的可是自家小师尊的三舅舅,他自然不会冷眼旁观。
“这位兄台可不可胡说!”
何谷见樊叶诋毁自家大人的清誉,脸色瞬间变得严厉,冷声道,“夏大人奉公守法,是难得的好官,他定然不会这样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