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礼眼见徐晃斧头势若奔雷横扫过来,自己若是躲不过这一招,势必身首异处,也是激发了凶性,他大吼一声,勉力竖起枪杆抵挡。
却见徐晃手指微微用力,斧面一斜,竟是没有砍在枪杆上,而是饶了过去,然后腰胯发力,带动身体转动,猛地往回一拉。
尹礼只觉一股无可抵御的大力袭来,再也握不住枪杆,长枪脱手飞出。
大惊失色之下,他伏低身子,感觉拨转马头就要转身逃走,徐晃斧头早至,在他背心猛地一拍,尹礼惨叫一声,翻身落马。
他在地上翻滚几圈,摔得七荤八素,等抬头看时,徐晃长斧早到,对着他的头顶当头劈下。
臧霸见状大惊失色,吼道:“斧下留人!”
徐晃等的就是这句话,不然刚才马上那一斧,尹礼早就身首异处了,他斧头倒转,压在尹礼肩头,将其生生压倒在地。
臧霸见了,反而松了口气,他打马上来,对徐晃抱拳道:“将军勇武,我的手下多有得罪,这赌斗是我们输了。”
徐晃收回长斧,抱拳道:“承让。”
尹礼勉强站起身来,讷讷无言,恨不得有条地缝钻进去。
他其实武力并不低,在泰山贼也是前五的存在,不比被徐晃杀死的吴敦差多少,所以他当初觉得吴敦肯定是被围攻而死的,心中愤愤不平,想要试探徐晃成色,帮泰山贼找回场子。
结果这一试探不要紧,他赫然发现了两边的差距,对面连久战之术都不屑用,上来就速战速决,自己实力差着一截,便是质的差距,差点在前三招就毙命!
臧霸其实本就不想打了,只是缺个借口,所以当初也没有阻止尹礼,本想着两边斗个势均力敌,也好趁机做些周旋,但却没有想到尹礼在徐晃面前如此不堪一击,也是感到面上无光。
他觉得有些不甘心,如果就这么谈和退兵,看上去就像泰山贼被打败收编了一样!
他心思急转,却没成想本阵孙观纵马奔了出来,在臧霸耳边低语几句,臧霸听了,顿时脸色大变。
孙礼告诉他的,竟然是刚才连夜北面传来的消息,袁熙军连夜突袭臧霸背后几十里的东海,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竟然是悄无声息地破了城!
泰山贼逃出来的部将狼狈赶往臧霸军营,方才将将赶到,报知了孙观。
臧霸心中发苦,东海是他的后方屯粮之地,大部分辎重都在城中,他也留了不少人把守,怎么这么轻易就被攻破了?
他抬头看到对面徐晃的神色,似有所悟,原来对方早在等着他,现在他的退路被截断,连逃走都是奢望,能和谈已经是对方给面子了!
臧霸口中苦涩,为什么袁熙军动作这么快,攻城如此凌厉,一夜破城,这样的强军自己从未见过!
他对徐晃道:“未知攻破东海的,是哪位大将带军?”
徐晃微笑道:“如果正常的话,是主公亲自带兵攻城。”
臧霸恍然大悟,连连道:“怪不得,怪不得,这次臧某输的也不冤了。”
“使君用兵之神,臧某这次见识到了。”
徐晃出声道:“也许再过半日,主公便能赶来和将军谈判了。”
“顺便一提,这次主公对于琅琊郡和青州势在必得,此时不仅是东海,北面的即丘等大城,主公都已经派出大将领军攻城去了。”
“此时将军被围,琅琊各城在使君面前如同不设防一般,不知道将军作何抉择?”
臧霸听了,这才抛去了最后一丝侥幸,抱拳道:“那臧某便静待使君大驾了。”
袁熙并没有连夜赶来,而是让兵士休息了一晚,毕竟兵士连夜奔袭攻城太过辛苦。
次日上午,他才带兵南下去见臧霸,路上回头看着即丘,对诸葛亮说道:“现在和河水连接护城河的城池,已经拦不住我们了。”
他让诸葛亮完善了攻打寿春时,战船进入护城河充当攻城云楼的战术,对战船进行改造,加厚了防御,并在甲板上面布置了攻城器械,配合诸葛亮设计的机关,兵士可以在站在自动上升的云楼上面,直接登上城头进攻。
这样便解放了攀爬云梯所用的双手,兵士可以拿着盾牌阻挡对面箭矢,同时还可以在升降的楼板上进行配合。
这些战船入夜之后,在袁熙军精锐攻下连接护城河的河水船闸后,便顺着河流进入护城河,直达城下,然后战船上升起云楼,勾住城头,兵士借机鱼贯登城。
这一切都经过了相当次数的演练,只不到半刻钟,袁熙军便登上城头,此时大部分城墙上的泰山贼守军,甚至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他们从未见过这种战术,袁熙军又是夜里袭击,面对训练有素,兵甲精良的的幽州精锐,泰山贼根本不堪一击,只过了半个时辰,东海便全面告破。
袁熙此时却没有闲着,他让张辽带兵去打西路打即丘,太史慈带兵去东路去打利丘,陆逊带船队攻打琅琊沿海城镇。
琅琊郡先前是袁谭占据,他当初为了削弱泰山贼,让臧霸领兵离开泰山郡,来琅琊驻守,自己则是带兵屯在青州边境,重新收编泰山贼残部,臧霸虽然知道袁谭心思,但也无可奈何,只得虚与委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