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冀州出兵之事,因为种种原因,最后还是耽搁了下来,众人心知肚明,谁让田丰言多必失,戳到了袁绍不喜的地方呢?
许攸随着众人出来,见田丰嘟嘟囔囔离开,心怀大畅,然后看看人走得差不多了,便去拜访袁尚。
他进屋时,见袁尚已经摆酒等着自己,双方落座后,袁尚举起酒爵,对许攸道:“这些年颇为劳烦先生,尚先敬先生一杯!”
许攸口中称谦,两人相对饮了,许攸响起自己在幽州的苦日子,不禁心头一酸,对袁尚道:“公子所托,攸不敢忘,但我那侄子,可是死得惨啊。”
袁尚放下酒杯,“那先生以为,当日其谋刺之事,是被冤枉的了?”
许攸心中一跳,他还真不确定!
但此时他也还能硬着头皮,说道:“给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啊!”
“其中事情,必有蹊跷,可恨显奕公子先斩后奏,谁知道其中有什么内情?”
袁尚默然不语,突然道:“你觉得显奕到底想干什么?”
“他是不是对袁家家主的位置有想法?”
许攸斟酌再三,低声道:“即使没有想法,但他有两个男嗣,这一点上,两位公子都远远不如”
袁尚脸色阴沉,他端起酒杯,又即放下,“他们两个单独拉出来,我都有办法应付。”
“但是他们两个要是联手,我实在没有信心,尤其阿父的身体”
许攸一惊,“使君怎么了?”
袁尚这才发觉失言,遮掩道:“也没见如何,只是感染风寒后,咳嗽一直不太好,倒不影响康健。”
两人推杯换盏,袁尚问了许攸很多问题,许攸都一一作答。
酒过数巡,许攸见袁尚心事重重,已经有了不少醉意,便告辞离开。
他坐在马车里面,心道怕是问题没有那么简单啊。
袁尚向来自负,如今却是罕见地露出了一丝软弱,甚至害怕其袁谭袁熙联手,这必然事出有因。
联想到其失言袁绍身体不好,许攸心想难道使君得了顽疾?
那这下子可麻烦了,要是在给使君十年,只怕其至少能一统北地,甚至天下也未可知。
但要是其身体出现问题,袁尚接班的话,可是很难镇住冀州这块地方!
尤其是那袁谭袁熙,哪个肯服袁尚?
许攸心下思忖起来,别看袁氏势大,但是曹操已经慢慢赶了上来,而且颇得天子信任。
其面对袁绍可能没有多少机会,但如果是袁尚的话,说不定哪天真的能翻盘!
真要这样的话,自己是不是该未雨绸缪了?
想到自己和袁绍曹操自幼交好,许攸心里便松了一口气,人总是要留条退路的,幸好自己在两边都下了注!
但如何和曹操建立联系,让其信任自己呢?
要是传递军情,一方面太显眼,另一方面容易把自己害死,实在不是什么好的选择。
要不要把袁绍身体有恙的消息传递出去?
袁尚送走许攸后,却有婢女过来,说其生母刘氏找他过去。
袁尚听了,摇摇晃晃起身,走到刘氏屋里,见刘氏一脸怒气,自己夫人洪氏正给陆氏捶腿。
他便进去拜道:“阿母,召孩儿所为何事?”
刘氏斜了洪氏一眼,袁尚会意,对洪氏道:“你先出去。”
陆氏将身边婢女都赶了出去,拉着袁尚的手道:“儿啊,你阿父最近状况越发不好了。”
“我看都是那几个狐媚子害得他身体一直好不起来,你找个借口,把她们都抓起来打死。”
袁尚吓了一跳,低声道:“阿母切勿冲动,我若打死父亲婢女,是为不孝啊。”
刘氏不以为意道:“怕什么,到时候你就说是我下令的!”
袁尚头痛起来,忙道:“阿母,你还是忍忍吧,最近冀州也不太平,你对付阿父宠妾,除了让他生气,也没有什么好处啊。”
刘氏听了,悻悻道:“算了,我只是气不过,随口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