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究这些古代人还是理解不了,现代学霸的含金量。
放在古代能读书的人屈指可数,一些平民百姓想要出头只能依靠各种各样的技能,但大多数人还是庸庸碌碌,毕竟每个人都要为了生活而奔波。
虽然现在人大多也都是这样,可终究这二者之间还是有区别的。
用一个词来说那就是内卷,现在人人都可以接受教育,吃穿等物质方面的需求基本已经满足,可以追求更多精神层面上的东西。
其中,学习也在这一行列之中。
能从千军万马过独木桥一般的激烈竞争中杀出来的人自然有其可取之处。
只不过就算陈年学东西快,也并没有任何的骄傲自满之情,因为就算把他放到古代,那也不是全职全能的,也需要不断的学习。
但陈年的这股劲头放在这个时候就显得尤为厉害了。
又是几天的时间过去,陈年也研究出了辣的卤味,不过茱萸的辣度相较于后世的那些辣椒来说还是差了不少,但这辣卤味一经问世还是在极短的时间内就传播开来,受到人们的追捧。
陈年依旧每天都会往回春堂那边跑,因为他现在已经开始跟着老郎中学习医术。
偶尔他也会去傅庭家里转一转,和傅庭聊聊天,和小傅新玩一玩。
“傅兄,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陈年问道。
傅庭听到这话看了一眼陈年“还能怎么样?继续读书呗,不读书难不成去要饭啊?”
陈年笑了笑,心想这个时代的叫花子那的确是叫花子,不像后世之中一些人白天乞讨,等到晚上下班之后直接开着豪车回到了家里的大房子中享受生活。
“这倒也不失为一条出路,我不就是从叫花子过来的吗?或许傅兄体验一下别样人生也能更加体会到人间疾苦。”
“我才不去!”傅庭断然拒绝,“要饭是不可能要饭的。”
听着这话,陈年又说道“如果不走这一行的话,傅兄也可以去私塾或者是一些大户人家当个教书先生什么的。”
“还是算了,这次没有考中是因为在过去的三年之中我被太多的俗事困扰,现在有了稳定收入,我也可以专心读书了,至于教别人读书什么的自然会有人去做,我就在家里教教我儿子就行。”傅庭说道。
显然他有自己的想法。
不过陈年也就是那么一说。
日子一天天的度过,春去秋走,寒来暑往,随着树叶渐渐枯黄掉落,陈年在这个世界迎来了第二个冬天。
但也就是在这个冬天,许二妮生病了。
毕竟上了年纪,而且中间过了相当一段时间的苦日子,所以身体自然比不上年轻的时候。
就在一天,许二妮上午刚刚打扫完院子,下午就开始发烧。
这可把陈年吓坏了。
老人生病那可不是闹着玩的,尤其还是在古代的时候。
连忙请来自己在回春堂的师父帮许二妮看病。
老郎中检查过许二妮的情况之后,才缓缓说道“徒弟,你也不用太担心,你娘就是感染了正常的风寒,回头我给你写个方子,再抓点药回来,你给你娘煎一煎,要不了多久就能好。”
“多谢师父。”陈年连声道谢。
随后陈年又跟着老郎中回到回春堂之内,抓了药之后才回来给老娘煎药。
陈年将药仔细煎好,盛出来,宋三便端着药碗坐在炕沿上。
对于许二妮,宋三是非常珍视和爱惜的。
“老婆子,吃药了。”
宋三笑着说道。
但许二妮此刻没什么力气,想要坐起来,尝试了好一会儿都没办法使劲儿,还是陈年回来连忙将老娘扶起来。
宋三用勺子缓缓的搅动着,让药稍微凉一些,用勺子舀起来的时候还轻轻的吹了吹,先是放在自己唇边,感受了一下温度之后,这才将勺子送到了许二妮的这边。
喝下一口之后,许二妮的脸顿时拧巴了起来“这个药怎么这么苦?”
宋三笑了笑“药肯定是苦的,甜的那是糖,香的是肉,但人生病了就得喝药,喝了药才能好。”
说着又喂给许二妮一勺。
喝下第二口之后,许二妮只觉得嘴巴里难受极了“我不想喝了,这个药太苦了,我想喝豆浆,最好能再往里面放些糖。”
陈年看着老娘这般模样,反倒有些像是小女孩在撒娇,一般平日里老娘都是一副慈祥和蔼的样子,操持着家里的事物。
“真别说这小老太太还有点可爱。”陈年不禁心想道。
“娘,豆浆咱家有,不过那也得先把药喝了才行,喝完药咱们再喝豆浆,漱一漱口。”陈年说道。
“就是。”宋三在一旁附和“生病了,不喝药,病只会越来越重,还等着你好起来帮我干活呢。”
许二妮看了看丈夫,又看了看儿子。
“唉,我喝,但好端端的怎么就能染上风寒呢?我每次出门都穿着棉袄棉裤,按理来说不应该着凉啊,不过你们说的对,生病了就得喝药,要不然你们两个还得伺候我。”
老人就是这样,总会患得患失的胡思乱想。
“娘,您可千万别这么说,我伺候您那不是应该的嘛。”
“就是,你是我婆娘,平日里都是你伺候我,现在你病了,我伺候伺候你怎么了?”
许二妮勉强的笑了笑“宋老三,你也不怕外人说闲话。”
宋三一听这话当即吹胡子瞪眼的就不乐意了“哪个敢说我闲话?我就伺候我老婆了,怎么着?这有什么丢人的。”
但他说完感觉这样一小口一小口的喝药确实有点苦“这个药现在太烫了,我帮你弄凉一点,等一下趁着温热的时候,一口气全都喝完。”
“也行。”许二妮说道。
“儿子,那你现在去热豆浆,咱家还有糖没?有的话到时候给你娘往豆浆里放点糖。”
“有的,我这就去热豆浆。”
没过多久,许二妮吃完了药又喝过了陈年热好的加糖豆浆,便又捂紧被子在炕上躺着去了。
宋三就这么守在炕边,望着自己的妻子,陈年则是到院子里去忙碌。
要给泡着的肉换水,要劈柴,还得把买回来的香料分别称好,放在一起留着备用。
整理完这些之后,陈年还得收拾院子。
现在每天院子一不收拾就会堆满落叶,所以得每天扫着点才行。
只是陈年忙里忙外,到了差不多中午的时候他回屋里拿盐,但还没等他进屋,透过门的缝隙,陈年就看到宋三正在那边抹着眼泪。
要知道自从陈年来到了这个家里,可从来都没有见到过宋三露出过这样的神情。
“唉,终究是上了年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