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薛长山兄弟俩和褚义在铺子里控制进出,沈鹿竹自己从绳子下面弯腰走了出来,满脸笑意地和众人解释着。
「家里最近实在是有些忙,这边的铺子倒是清闲些,这不就稍微晚开一会儿,稍微歇一歇,还有就是怕开得早了,有人来的早已经把名额都用完了,后来的人又没瞧见,到时候我们也不好解释,这样大家都看着,一个是一个地进去,做不得假不是?」
旁边的大娘听了她这话笑道「诶呦你这小媳妇儿想的还怪多的,哪有人会怀疑你们这个的,想的太多了些。」
沈鹿竹边听着,边引导大伙儿稍微散开些,笑而不语,也不知道昨儿个还有方才,是谁一直在问他们是不是反悔了呢,若是真一早就开了门,眼下跟他们说十个名额都已经用完了,还不得说他们骗人耍赖,不想给纸扎。
见头一位进去的大爷还在里面挑选,沈鹿竹就趁机介绍起了自家铺子的新活动「这纸扎大家伙儿回头若是觉得不错,就再来铺子里买,咱家的纸扎除了眼下铺子里展示出来的这些,还可以根据顾客的需求定制的。」
「定制?这东西怎么个定制法啊?」
沈鹿竹笑着解释道「就是您有什么要求,或者是特别想要的样式,比如说铺子里现在的纸扎宅院就是个一进的小院子,您要是想要个二进、三进的大宅子,咱们就可以特意为您做一个出来,颜色、样式、大小,都能按照您的要求去做。」
「这么卖货的,还真是头一次听说,你别说还真是有点意思。」
另一位婶子有些不太相信地问道「真是想要啥样的都行?那会不会很贵啊?」
沈鹿竹正打算回答,第一个进去的大爷终于挑好了想要的纸扎,走出了铺子,他拿的是一个宅院纸扎,抱在怀里小心翼翼地躲着那些,正在往铺子门前挤去的人。
「慢点,慢点,大家伙儿都别急,一个一个来。」
不等沈鹿竹把话说完,第二位就已经进去了铺子,见门外再次安静了下来,于是便接着方才的话题解释道「只要您能说出个样子来,我们都能试着做的,价钱方面是按照大小,复杂的程度,还有用了多少原料定的,这个眼下说不准,不过婶子你也知道咱们家的纸扎,也没有太贵的不是,若是买得多咱们还有赠送的。」
「赠送,怎么个赠送法?」
沈鹿竹细数道「买五赠一,买十赠三。还有以后在咱家买了棺材的,都免费送一份白撒钱,根据价格每二两银子就能再送一个纸扎,是咱们家会员的话,买纸钱的银子每累计到二两银子,咱们也送一个。」
「买五个才送一个啊,谁家会用得上这么多啊!」
沈鹿竹笑着道「咱家纸扎送葬、祭祀都能用,送葬这么大的事儿,不说随从婢女,就是牛马车轿,还有宅院这些,怎么着不也得都买上一个,才算办得隆重,也显得咱们做小辈的有孝心不是。
再来就是赶上清
明节,寒衣节这种时候,谁家仙逝了的祖辈都不少,总不能厚此薄彼,给了这个忘了那个,我只怕大娘您到时候,买五送一,买十送三还觉得少了呢。」
虽说一天只有十个名额,可一个一个地进去慢慢挑,还是耽搁了不少时间,大部分人都是看着已经进去了七八个,估摸着轮不到自己了,才转身离去的,还暗暗下决心,明儿个定要早些来才成。
连续三天,褚记棺材铺门前都围着许多人,再加上到纸钱铺子来买纸钱的,褚记丧葬各种各样的纸扎,还有能定制的新颖方式,很快在县城闯出了名头。
大乾人重孝道,出殡送葬,讲究个隆重盛大,购买成套的纸扎随队送葬,很快就成了县城的新风尚,棺材和纸扎的买卖越发紧密,小两口陆续又推出了很多捆绑活动,譬如棺材的定制,棺材和纸扎外加纸钱的套餐优惠等等。
比照着上辈子的一些送葬习俗,沈鹿竹给自己棺材铺子添了两项新业务,一个是假花、或鲜花花束,另一个就是灵幡。
自古以来,都有上坟祭祀摆放花束的习俗,行安县自然也不例外,祭祀时随手在路上采上一捧野花,摆在墓前寄托哀思,不过这里地处大乾的最北方,一年之中也只有小半年能四处见到盛开的野花。
沈鹿竹便想了个主意,夏秋两季就在自家包下的两处山上,请工人们每日采些含苞待放地鲜花,捆扎成束泡在水中,定价便宜些,或卖或送都可,另外两个季节就用纸做的假花,摆在纸钱铺子里,便解决了冬季没有鲜花的问题。
此外就是灵幡,这其实做起来十分的简单,只是上面需要写字,一般的丧葬铺子只卖些空白的灵幡,再根据逝者的性别、年纪、身份等,请人在上面书写。
小两口原本是打算再请一位会写字的老先生,结果却被褚三叔和高同山双双否决了,他们对丧葬一事儿都懂得很多,对这书写灵幡一事儿更是不在话下,尤其是褚三叔,更是写了一手好字,腿没摔断前,村里也是经常有人找他帮忙写灵幡的。
不过后来摔断了腿,又和秀秀的阿娘和离,消沉了很长一段日子,渐渐找他的人就少了,听闻小两口有这方面打算,自然是不肯同意他们再另外寻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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