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要让我在你和泛人类史之间选择的话，我只会选你，从来没有第二个选择！”

江离这么说着。

摩根紧抓魔杖的手微微一松。

在她的妖精眼中，江离的一切话语全都属实。

在他心里，她的地位真的凌驾于人类史之上！

“但是，我还是要打败你！”

江离目光一凛，神情执拗地瞪向了摩根。

心念一动，金色的光剑便从四面八方涌现而出，向摩根突刺而去！

“为什么！”

摩根动都没动。

转瞬便突破了音速的光剑，却在她面前如坠泥沼，停留在她面前一尺处便再也无法寸进。

化作实质的魔力形成了纯天然的屏障。

她狠狠瞪了眼江离，面含不甘地问道。

“你不是为了让我幸福，才决心帮我的吗！”

她挥动魔杖，在周身布下了神代级的防御结界，将外来的一切干涉尽数隔绝。

与此同时，杖尖狠狠刺出。

仿佛突破了空间的限制，杖尖眨眼出现在了江离的天灵盖上，毫不留情地向他脑门突刺而来！

“那我问你！”

江离反手一刀撩起，将来袭的杖尖磕飞出去。

与此同时，他厉声向摩根喝问起来。

“——现在的你，真的幸福吗！”

真的幸福吗？

摩根微微一顿。

不。

在问这个问题之前，应该先问另一个问题。

在守护着不列颠的这六千多年时光中，她真的有感到幸福的时刻吗？

明明养母一族都死在了妖精的手中，她却还是要像没事人一样去保护他们。

明明唯一感激自己的妖精芭万希一次又一次被妖精们欺骗、利用、伤害，直到现在甚至连最后一次生命都将逝去，她却还在保护他们。

明明每次都费尽心血保护了妖精和不列颠，却每次都要被冠上莫须有的罪名，遭到妖精们的刺杀，结果连养子尤瑟都被岛屿杀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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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可能会幸福？

她正是因为不幸福，所以才支配了这不列颠！

“在支配了这不列颠之后，你有感觉到幸福吗？”

江离再度向她喝问。

纯白的魔光呼啸不已，金色的光剑纵横来去！

议事大殿很快便分崩离析，整个王宫都在两人交手的余波下迅速崩溃。

剑与光的碰撞声甚至传遍了整个卡美洛！

所有人和妖精，都向魔力如狂潮般涌动的王城投来了敬畏有加的视线。

“支配了我的容身之所，有什么不可高兴的？”

摩根冷然道。

诚然，在保护不列颠的过程中，她几乎没有感到幸福，为数不多让她打心底里迸发出欣喜的时刻，还是江离所带来的。

但支配不一样，完全支配了这个岛屿，这个世界就相当于变成了她的所有物，不可能不开心吧？

“真是寒酸！”

面对着她的回答，江离却怜悯似的叹息起来。

“这种心情根本不是幸福，充其量只能算是流浪狗找到了稻草堆，将草堆当成了自己的窝而已，何其卑微！”

早已病入膏肓，一刻不停地想要自我灭亡的岛屿。

遍布于其上，毫无救赎价值，犹如癌细胞一样扩散的妖精。

将这样的地方当作自己的容身之所，那不是寒酸，不是卑微又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