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星渊动作僵直了一瞬,看着床上虽然没有落红,但他依旧神情不安。
“我去洗漱了。”
宓夏瑶冷冷的撂下这句话,披着外衣去找宋巧给自己洗漱。
等到她气消了准备回来跟裴星渊讲出事情真相的时候,屋内已经没有这个人的影子。
她愣了一下,转头却看见长桌上压着一张纸。
龙飞凤舞的大字洋洋洒洒的落笔。
【这件事是我的失误,我让人先去备几贴安胎药,月份小才最需要注意,坐小月子更伤身子。】
她盯着这张纸,嗤声扯了扯嘴角冷笑了一声。
宋巧将床铺的拆了下来,听到夫人这笑声,她好奇追问道:“有什么好事儿吗”
“好事没有,但遇到蠢人了。”
她将纸彻底烧成了灰烬。
意料之外的,裴星渊脱离朝政阴谋,居然天真的要命。
对方动作也很快,下午就收到有人送来的安胎药。但没胎安的宓夏瑶让宋巧偷偷毁灭掉了。
这事儿且当没事儿,但京城外头裴星渊马不蹄停的开始下一场戏份扮演。
康复的裴大人“立即”进入宫中,借由一系列让人一眼就能看破的小心机,开始刁难起了尚服局的王尚服。
收到多方压力的王尚服竟硬生生扛了好几日。
而后宫的许皇后竟暗戳戳的开始公布冲喜的名单。
宓府门槛前热闹一片,宓家的老大神色冷淡的回应这些客人,仿佛这些热闹与他宓家无关一般。
但宓大爷身旁的宓四爷的笑容逐渐灿烂如花。
打量完的宋巧回来小声说道:“这冲喜的名额定的正是可娴姑娘。”
这才是正常轨道发生的事情。
宓夏瑶垂眸写字流利无停顿,“那咱们也装装样子,过去送个礼吧。”
宋巧利落的从库房挑出来一件合适的礼,宓夏瑶换了一套宽松的薄衫,持着团扇去了隔壁热闹的宓府。
她才登上府邸,大厅热闹的人都齐刷刷地看向她,当即所有人的神色各有各的色彩。
而就在这个时候,人群之中一个刻薄长相的夫人站了出来,指着宓夏瑶的鼻尖就是一阵骂。
“你这个女人,私下荒乱无道就算了,居然还好意思出手去霍霍别人家的家事,我家大姑娘就是整日跟你厮混,原先的陈禧多乖啊,看看现在,她都要闹着跟她父亲要离家出走!”
陈夫人抬眉狠厉的骂了过去。
站在一侧许久不见的宓二爷听到这等热闹,他眉眼是藏不住的窃笑。
宓夏瑶神色淡漠从容站在原地,她就看着陈夫人发完疯。
“陈夫人好歹也是一朝文官的家眷,说话也要拿得出手证据,空口污蔑他人,在大齐法律上……”
她正挑最轻的威胁下手,却没想到这个陈夫人还有点刁蛮。
“我怎么没有证据,你院子里的安胎药前几日有人亲眼目睹到了,你一个未出嫁的寡妇,怎么就要安胎了!”
宓夏瑶当即脸色有微妙的变化,她目光阴恻的盯着陈夫人。
对方很显然是有备而来,她指着宓夏瑶的打扮,又对众人说道:“诸位家中夫人想必都有过一胎吧,她妹妹大喜之日,不好不来,所以故意穿得宽松,为的!就是遮掩她的怀孕!”
陈夫人一口咬定宓夏瑶未婚先孕。
宓府大厅顿时氛围焦灼了起来,大叔公皱着眉头听着,觉得这实在是太过于荒唐。
宓夏瑶没注意到身后大门口的骚动,她撩起自己的宽袖,坦荡的伸到陈夫人的面前。
“你张嘴就污蔑我怀孕,你这种恶毒妇人对外都咄咄逼人,谁敢想象对内陈家那继女你平日又是怎么泼脏水污蔑她的!
今日我宓家上下这么多人亲眼目睹你的栽赃,那咱们就好好说道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