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厅里,宓二爷正指着大门口,毫不留情面地说道:“我们宓家从来都不欢迎叛徒。”
“二叔说这话是不是有些难听了。”
宓夏瑶眉头紧紧皱起,她快步走进屋内。
刚刚来的路上,就听家仆说了,裴大人刚带人拎着礼盒进来,就被宓二爷甩了脸色,甚至还将一部分的礼盒甩出去了。
眼下闹的正是难堪的时候,偏偏宓老还因一些事儿被叫走了。
前厅没有人镇场了,这事儿自然就闹起来了。
她站在裴星渊的身旁,刚好能看到宓二爷那狰狞的脸色。
“前厅是男人的地儿,你一个女孩家家来做什么,回去!”
宓二爷见着宓夏瑶也没什么好脸色。
看着宓二爷跟发疯一样说话,她就忍不住想起后院的葛氏那不怀好意的样子。
这两公婆的脸色,如出一辙。
“我若不来,二叔能将我们家冷血无情的颜面站的稳稳当当的。”
她扯着裴星渊的袖口,把人往身后带,自己则帮他挡住了宓二爷。
但她一时之间都忘了,身高才到人裴星渊肩膀的地方,挡住了身体却挡不住对方的视线。
宓二爷理直气壮地指着裴星渊的鼻子,呵斥道:“平日我与你不合,且算家中私事,但他可是外人!”
“二叔说的这是什么话,当初要救济裴星渊的是爷爷,尽心栽培裴星渊的也是爷爷,这事儿你不问爷爷的意思,就凭你一个人的感觉让他难堪。
“你考虑过爷爷的感受吗?”
把宓老搬出来,宓二爷果真神色稍稍不自然了许些。
“说难听点,花钱花精力的人,不是您,您站着说话不腰疼,随随便便赶人走。
“可让那些即花钱又花尽力的人怎么想。这事儿跟您没关系,您就别乱做事!”
她仰着下颚,神色冷冽,连说出来的话都果断又不留情面。
这比先前她收买完他铺子,宓二爷找人上门质问时说的话,还要更血淋淋的直白。
好在前厅里此时没有外人在场,这丑事还不算传出去。
裴星渊站在她身后,全程没有开口说话,只是敛下眉眼。
他正失神的看着眼前的宓夏瑶。
娇小的身躯,却唯独站在了他的面前。
藏在衣袖下的手紧紧的握住。
宓夏瑶见对方不出声了,她侧头问身后的家仆,“裴大人送来的礼收了没?”
家仆怯懦的看了一眼裴大人,又看了看脸色如猪肝的宓二爷。
“没……没敢收。”
她听到这话,扭过头来又去看那个家仆。
“谁让你不敢?裴大人是什么身份,大理寺左少卿,那可是堂堂五品官员!”
“小的这就去收,这就去。”
那家仆见这位姑奶奶脾气大,又字字好像在理的样子,话都不敢反驳。
立刻接来裴星渊身后小厮拎着的礼盒,小心翼翼去安置这些礼盒。
这边,宓二爷自己怎么也没想到,有朝一日,这小辈竟然都敢越到他头上来。
他沉下眉眼,转而开始指向她,威胁道:“宓夏瑶,我平日没追究你,那是因为你是三弟唯一的女儿,别以为我不敢动你!”
裴星渊心中涟漪荡漾的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