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巧的折贴却打断了她的悠闲。
“宫中在这个节骨眼开宴会?”宓夏瑶声调微微抬高了些许。
这听起来实在是太荒唐了。
城中都因为寒雪,吃不饱穿不暖的,宫里却要在这个节骨眼玩乐。
“是,宓府那边的人让奴婢转告说,宫中点了名让您也进宫去……”
这话不用想都知道是谁点的名。
这入宫就跟入鸿门宴一样。
宓夏瑶咬着下唇沉思了许久,她抱起床榻上的小孩儿,在屋内徘徊走了几步。
“夫人,这宴会咱们是非去不行吗?”
宋巧皱着眉头问道。
怀中的小孩儿感受到熟悉的怀抱,他伸出手来,晃晃悠悠抓住了宓夏瑶的头发。
小孩哪有什么力道之分,他扯的宓夏瑶头皮一疼。
而这一疼,就让她立马想起一个人来。
“既是宫里人钦点的,逃是逃不掉了。眼下只有一个办法了。”她看着怀中不安分的小孩。
宋巧见夫人脸上乌云散开的样子,她忍不住好奇起来。
“备上马车……啊不,我现在出趟门。”
她一边说着,一边给小孩套上厚厚的衣裳,确保不会被冻住以后,她便带着宋巧,以及府上几个孔武有力的婆子出门了。
她不往小巷子走,偏偏就要挑着最宽敞的大路晃荡着。
遇到熟人,她抱着婴儿也不躲藏,大大方方的承认怀中的孩子确实是她宓夏瑶的。
熟人见状,神色诧异,但碍于面子上的好奇,谁也不敢说多质问什么。
就这样,宓夏瑶抱着小孩在京城走了一圈,不到片刻的工夫,京城上下都流传宓家有女已有孩子。
这个消息一出来,很快就传进了各个贵人耳朵里。
是夜,宓夏瑶的院中当即就出现了一个意料之中的人。
“你入京的时候藏着这个孩子,怎么现在就舍得把他带出去了?”
裴星渊就直接坐在她房门口的栏杆上,大大咧咧的扬声质问屋内的人。
屋里的孩童哭嚎着,宓夏瑶哄不定,只能推开房门喊隔壁乳娘带带孩子。
可这么一推,就猝不及防跟裴星渊对上了眼。
“我公布他,自然是有我的用意。”
“你想拿孩子当挡箭牌,故意让他知道你是有夫之妇?”
“是又怎样。”
宓夏瑶与裴星渊谁也不提那个男人的名字,却都知道对方在讲的是谁。
男人轻笑了一声,“他的胃口可不定,看上了,就算你是贵人身边的女人,也一样敢抢。”
“噢?是吗,如果是大理寺左少卿的女人,他也敢动手的?”
裴星渊开始以为自己听岔了,正想反讽回去。
俊朗的笑意僵持在脸上,很快那双上扬的丹凤眸眼中一闪罕见的错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