趴在地上跪拜的众臣哪里还敢说话,除了听着只能听着。
而且让他们大跌眼镜的是,新王第一个新令就是——责齐王墨韵行代理新王之职,全权处理各事。
听得所有人都迷糊,就连被莫名带回来的墨韵也迷糊。
他半夜到,半夜就闯了皇宫拍门:“皇叔,皇叔你开门,小韵儿我体弱多病着实不能担当重任,求求……”
被他吵到郁闷的慕天策亲自开了门,墨韵抱着他就哭上了,他倒是耐心,等墨韵哭完他才开口说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些小伎俩,你去北域作甚了?”
“真的是什么都瞒不过皇叔,实不相瞒,我去看病。”
“你这病从小装到大,别以为我不知。”
墨韵:……
慕天策踢了踢腿,很是嫌弃地甩开墨韵:“让你代理你还装什么?还不乐呵呵地接了这职位?”
“我”
“你皇叔我有其他事要做,代理新王这职位适合你。”慕天策一想到要处理政务什么的就浑身不自在,他之所以夺回权力是他身为慕家人的责任。
可没有人规定夺回之后他怎么管理。
他深知现阶段墨韵比自己更适合管理这七零八落不和气的西域王朝。
墨韵沉默了一会儿站了起来:“皇叔利用了我。”
“也谈不上利用,只是……”借用他看看某些人的人品,慕天策突然拍了拍墨韵的肩膀:“我知道你非常喜欢做西域王,如今这般轻而易举得了,又何必来此演戏。”
“咳,皇叔既然这般说,那侄儿就接了这代理新王之职。只是侄儿好奇有何重要之事能比做西域新王更重要?”
“西域新王是我,你是代理,无论你做什么,哪怕做错什么,比如将那些光顾着吃里扒外的庸官……”慕天策说到这唇角微勾,“懂?”
墨韵摇了摇头跪拜:“谨遵教诲。”
“不愧是我慕家人,这些年也委屈你了。”慕天策扶起他,他站着一动不动似是在等什么。
慕天策挥挥手:“回去休息吧,很快要早朝了。”
“皇叔当年怎不带着韵儿一起逃?怎么能断定墨家人能真的当我是亲生子?”
“当年我自己还年幼,自顾不暇,如何带着你。至于如何能断定墨家能收留你,自然是因为”
“自然是因为皇叔你那般年幼就筹谋深算,墨霆的亲弟弟墨韵那时确实体弱多病,命不久矣,你收买了巫女来劝说,说是要找与他同时辰出生的男婴来续命,轻松将我和那墨韵掉了包。如若我没有猜错,郊外凌沙竹林内的那孤坟就是墨韵的吧。”他一改往常的懦弱,冷静淡定地看着慕天策。
慕天策轻轻拍拍掌:“不愧是我的亲侄儿,所说无错。故而你代替我暂掌职权,十分合适。”
“看来皇叔已经观察韵儿多年。”墨韵长叹一口气,“真没想到,我筹谋多年竟然成了竹篮打水一场空,反而直接捡了个便宜。”
没等慕天策说话,他往前一步轻声问道:“我想知道侄儿管好这些琐事,皇叔何时归来?又会如何处置侄儿?”
“何时归来就要看我何时能抱得美人归,至于如何处置你?我还没想。如若你做得好,何必处置你?你就一直做着。还能拿我当挡箭牌,这等好事,你还在犹豫什么?”慕天策这话说得墨韵震惊,他皱起眉头:“你莫不是真的打算去北域迎娶她?”
“是。”
墨韵小声嘀咕了一句:“你真是自信过头。”
“我听见了。”慕天策揪起他的衣襟,“当初你以治病为由接近她,好在没对她做什么过分的事,不然你怕是已经成了孤坟旁的另一座孤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