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幺姬也跑了过来,打探金向阳的消息,当听说金向阳已死,那幺姬顿时昏倒在地,人事不知。
众人忙给她掐人中,捶后背,忙活了半天,她这才苏醒过来,然后,放声痛哭。
“大队长,这任占标不是个人啊,他不但杀了金向阳,还要杀汤头领,简直连畜生都不如,”蔡永镇说,“你就下命令吧,我们去跟他拼了。”
“是啊,是啊,队长,你下命令吧。”大伙是群情激奋。
“哪冒出个任占标,他的脑袋再硬,比起那石磙子如何?我把石磙子背去,把他王八犊子的脑瓜子砸个稀巴烂,”黑大个子李铁牛憨声憨气的说,“忘恩负义的人,我也见过不少,还没见过像他这样丧心病狂的。”
“兄弟们,大家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你们难过,我心里也不好受,金向阳不能白死,这个仇我们一定要报,”张天和说,“虽然说金团主过去做了不少错事,但是,他诚心悔过,每日吃斋念佛,在佛堂诵经,所谓浪子回头金不换,所谓放下屠刀,立地成佛,金向阳此举实属难能可贵,后来,我们成立保安队,他更是想方设法,拼尽全力支持我们,仅他一人赠送给我们的钱财达一万两银子以上,正是有这些四面八方的好朋友支持我们,我们才有今天,他是我们的朋友,兄弟和友军,前些时,他曾经提出要我去接管中安堡,当时,我没有同意,不承想,此话犹在耳边,我们却阴阳相隔,我心何其痛哉!”
张天和说到动情处,也流下了眼泪,只听他继续说道:“兄弟们,可是我不能拿兄弟们的性命开玩笑,那任占标现在人马接近两千来人,是我们的好几倍,而且他们又刚刚换了新式的日本装备,因此,我们只能智取,不能硬拼。”
“大队长所言甚是,”刘伯度说,“大家不要冲动,此事容我们商量之后,再做决定。”
“那就让这小子多活几天,总之,这个先锋必须留给我,你们可不许和我争哈。”李铁牛说。
“大队长,任占标忘恩负义,睚眦必报,利欲熏心,卖国求荣,我们兄弟俩今天来了,也就不打算再回去了,恳请大队长收留我们。”马龙潭说。
“二位此话当真?”张天和也是素闻马龙潭和孙葆瑨的大名,尤其是马龙潭堪称一代儒将,文武双全,更难得的是他曾多次与蒙匪作战,而且以少胜多,以弱胜强,实战经验丰富,更是不可多得的军事人才。
“那是自然,”孙葆瑨说,“我们早就听说张队长义薄云天,重情重义,仗义疏财,广交朋友,文韬武略,样样精通,今日一见,果然如此,我们二人能投到你的麾下,那也是我们的福分。”
“既然如此,那我是求之不得。”张天和拉着二人的手,把他们请进议事大厅。
马龙潭就把任占标如何火并王叔宝,夺得寨主之位,后来,为了增强自身的实力,又如何派夏侯中与日本方面周旋,达成协议,下一步将要一统江湖为日本方面效力的事向大伙诉说了一遍,然后他又说:“队长,任占标下一个目标就是这里和田家寨,你们要提前做好防备工作。”
“没想到汤大龙收的这个徒弟还是个干茬子,狠着呢。”刘伯度说。
“当初在青风寨之时,我只是觉得他还年轻,很少说话,没想到,他的功夫这样高,城府这样深。”李思哲说。
“俗话说,爱叫的麻雀不长肉,咬人的狗不露齿,我也没看出来啊。”蔡永镇说。
就在这时,那个谁从外面进来了。
“那个谁,打听到甄四飞的消息了吗?”张天和问。
“打听到了,他被平泉府日本宪兵队抓去了。”那个谁说。
“什么?怎么会这样?”张天和问。
众人一听,也是吃了一惊。
“他,他是,”那个谁说到此处有点犹豫。
“他是什么?快说啊。”陈甲急得过来问那个谁。
“他是到平泉府梦裳佳院逛窖子,因花魁鹤顶红,而与红马坎的夏侯中争风吃醋,发生争执,那夏侯中不是甄四飞的对手,被甄四飞打跑之后,不承想,那夏侯中与宪兵队有联系,就把他们勾来了,然后,就把甄四飞抓走了。”那个谁说。
“你胡说!甄四飞还是个雏儿,他怎么可能去逛窖子?”陈甲说,“再说了,逛窖子要花很多的钱,他哪来的钱?”
“这个,这个我就不知道了。”那个谁不敢说是自己给了他一百两银子。
“此事,事关重大,你确定你的消息可靠吗?”张天和问。
“队长,千真万确,一点不差。”那个谁说。
“我们多次开会,再三强调组织纪律,要遵守规章制度,头一条就是不准轧花窖,强奸妇女,这甄四飞竟然敢公开去逛窖子,实属可恨!”张天和一听,是气不打一处来。
“队长,是我管教不严,没有约束好他,”陈甲脸上一红,“不过,即使要处置甄四飞,那也得我们自己处置,是不是呢?”
“这个我明白,”张天和说,“下面,大伙就说说如何防备任占标来袭,如何替金向阳报仇,再议一下,怎样救回甄四飞。”
“队长,这日本宪兵队可不好惹啊,”马龙潭说,“一定要小心应对。”
“我知道,”张天和说,“不过话又说回来,黑云寨的杜立嗣,青风寨的冯德林,再加上这个红马坎的任占标,这些周边的坳子,哪一个是善茬?哪一个又是好惹的呢?”
“队长,如果拿这些人跟日本宪兵队相比,那他们可是小巫见大巫,没法比,”马龙潭说,“总之,千万小心,慎之又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