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就交棒吗？
陈锋也在看张策永的反应。
可张策永的反应是陈锋没想到的。
“当初，我见的世界太小，所以，我的天赋在这里，也只能走到这一步了。”
“而韩舟，见过的世界很大，就算他和我的天赋一样，最后也会走的远比我高。”
“我可以是华国最强的流行天王，他可以去争全球最强天王嘛。”
陈锋战术后仰“啊？”
张策永看向舞台“总有人要去的，历史的车轮滚滚向前，总会有一个华国人成为世界巨星的。”
“或许，就是韩舟？”
“如果他没成，也算是在这条路上开拓了道路，后来者，总会有人跨过去的。”
“他不必走我的老路。”
陈锋笑了“你倒是心大，想的更大。”
张策永笑了“他如果沿着我的路走过来，也挺不错，至少前路不孤单。”
陈锋沉默了。
前路……
摇滚的前路又在哪里？
韩舟现在已经是电影票房第一人了，又打破过尘封多年的电视剧收视率记录。
在影视上，他比张策永还走得远。
但凡他出它两三张专辑，就是张策永第二，乃至超越张策永。
陈锋愕然惊醒，狗东西，你和我抢传人是吧！
明明是我先来的啊！
陈锋深吸一口气，接下来和韩舟合唱的那首歌，一定要唱好！
韩舟合唱完之后，在观众的漫天呼声之中，走下了舞台。
张策永登台和林萧行合唱。
然后是陈锋上台，他们三人一起合唱，然后张策永下台，陈锋和林萧行二人合唱。
等合唱结束，林萧行的个人使命完成大半，下台休息。
陈锋开始演唱个人歌曲。
陈锋的歌，现场歌迷就没有不会的，演变成了大合唱。
韩舟在舞台下，第二次为难着毛阿姨。
毛阿姨“你总不能穿这件黑色骷髅短袖，然后套一条蓝色西裤和皮鞋吧？”
韩舟“这天气挺热的，短袖不正好？”
毛阿姨“……”
胳膊拧不过大腿，毛阿姨放弃了，转而看向台上“你有没有想过，有一天你在舞台上唱歌，全场一起大合唱的场景？”
韩舟摆了摆头。
这辈子你们别想看到这种场景了，除非加钱。
人的一生很漫长，但人的一生也很短，韩舟有限的唱歌机会中，几乎都留给新歌了。
一首歌唱第二次？除非是完全不同的翻唱改编版本，或者……举办方给非常多的钱。
谁能拒绝‘他给的实在是太多了’呢？
毛阿姨没什么好做的，只能给韩舟挂上了一副墨镜“平头，骷髅t恤，蓝色西裤，皮鞋，嗯，比较像精神病，但是带上这幅墨镜，就更像是标新立异的装逼了。”
“这样顺眼多了。”
在娱乐圈，被骂哗众取宠，总比被骂脑残好吧？
毛阿姨跟韩舟混之后，三天两头都在感受自己的职业生涯受到挑战。
但是毛阿姨也没法拒绝，因为韩舟给的实在是太多了。
导播“韩老师，上台了。”
“来，五，四，三……”
台上，陈锋“好久好久没有这么开心了。”
“能和这么多好朋友一起举办演唱会，真的很开心。”
“能够有这么多歌迷朋友来演唱会，真的很开心。”
“而我更开心的是，这几年来，终于又出现了一位摇滚才子。”
“他就是！”
陈锋递出了话筒。
观众“不！知！道！”
陈锋“……”
观众们哈哈大笑。
很明显，是韩舟的乐子迷粉丝故意的。
陈锋也不生气，重新问“他就是！！”
观众“不！！知！！道！！”
陈锋“……”
“别闹，再来，他就是！！！”
观众“就不说！！！”
陈锋哈哈大笑“算了，人都上来了。”
“这一次，韩舟写了不少新歌，用在五六八燕京演唱会。”
“而接下来这一首，是我最喜欢的一首。”
陈锋“你是否睡过桥洞？我睡过。”
“你是否在无垠的狂野上，狂蹬嘎子嘎子响的自行车？我骑过。”
“你是否在某个午夜梦回，想起过年少时的梦想？”
“你我的青春不一样，但你我的青春又都一样。”
“一首……”陈锋说着，看向了韩舟。
韩舟歪头接茬“《不知道》。”
观众们哈哈大笑。
谁会相信韩舟写的新歌叫做《不知道》，肯定是韩舟玩儿梗啊！
虽然粉丝玩儿梗是玩儿梗，表演者在台上这么玩儿比较不专业，但谁叫这是韩舟呢？
陈锋脸黑“春天里。”
韩舟“那就春天里。”
经典的歌声比伴奏先出。
陈锋“还记得许多年前的春天
那时的我还没剪去长发
没有信用卡也没有她
没有24小时热水的家
可当初的我是那么快乐
虽然只有一把破木吉他
在街上，在桥下，在田野中
唱着那无人问津的歌谣！”
陈锋的歌迷，哪个不是二十年老摇滚迷？如果不是，那就是三十年。
《春天里》炸响，就像是一声炸雷。
说实话，韩舟之前唱过《存在》，但是存在深刻的地方，不见得能引起所有歌迷的共鸣。
而《春天里》不同。
春天里是一首，老人听了回流泪，中年人听了回呆滞，青年听了会燃炸的歌曲。
韩舟“如果有一天，我老无所依
请把我留在，在那时光里
如果有一天，我悄然离去
请把我埋在，这春天里！”
现场歌迷，耳朵疯狂炸裂。
这是一首你听了就想跟着唱的歌，但是！这是新歌首发，歌迷不会唱啊！
这种干激动没法儿跟唱，全都变成了怒吼。
很多花了大价钱来听歌的歌迷都裂开了。
因为他们的附近，有人在“哦哦哦哦哦！！！”
“啊！！！”
“韩舟！！”
什么时候，韩舟还有这么不理智的狂粉了？不是女粉丝被开除粉籍了吗？哦，男狂粉啊？那没事儿了。
台下，有个中年人感叹“我时常就在想，万一陈锋哪天给车撞了，以后我还能听谁的歌，嗯，现在不用担心了。”
旁边同为二十年老歌迷的朋友吐槽“陈锋听了想打人。”
中年人却看向台上“陈锋他……自己也担心这个吧。”
朋友“嗯，以后不用担心了。”
台上的陈锋哪知道这个？陈锋还在高唱“还记得那些寂寞的春天
那时的我还没冒起胡须
没有情人节也没有礼物
没有我那可爱的小公主
可我觉得一切没那么糟
虽然我只有对爱的幻想
在清晨在夜晚在风中
唱着那无人问津的歌谣……”
虽然陈锋是个老光棍了，但是唱起这段，一点都没问题。
因为，这是送给乐迷的心声，是一类人的心声，不是自己的心声。
虽然这个行为很不摇滚。
但是，不摇滚的行为，本身就很摇滚！
唱着歌，陈锋渐渐放下话筒，在台上游走。
声音也突然变得很远很空旷的感觉“
也许有一天，我老无所依
请把我留在，在那时光里
如果有一天，我悄然离去
请把我埋在，在这春天里，春天里……”
台上的韩舟，把墨镜取了下来，顺手往歌迷人群中一丢“凝视着此刻烂漫的春天
依然像那时温暖的模样
我剪去长发留起了胡须
曾经的苦痛都随风而去
可我感觉却是那么悲伤
岁月留给我更深的迷惘
在这阳光明媚的春天里
我的眼泪忍不住地流淌！”
这首歌的歌词，大段大段的，但是唱起来，却是如此的顺口。
能够顺口成这样的摇滚，是何等的真情实意？
摇滚本身有时候不太讲究这个，不太讲究规矩，不太讲究格律，不太讲究乐感，什么都不讲究。
但是，在某些时候，讲究，全都讲究，也是对自己的态度的一种尊重。
韩舟和陈锋一人一句‘也许有一天，我……’
‘请把我留在……’
“请把我留在，这春天里，春天里！”
韩舟和陈锋唱完时，陈锋已经热泪盈眶。
当初要是知道摇滚现在这个批样子，不如我也死在春天里好了。
干嘛要活到这个冬天来呢？
我本来可以去躺着的，趟到今天，反正也没差。
而韩舟却高举着摇滚不死的手势。
为什么韩舟不给陈锋写流行摇滚？不给陈锋写经典摇滚，而是写《火车快开》一类的歌？
因为韩舟深刻的知道，音乐失去多样性后，就离死不远了。
陈锋自己创作很强，但是写的了千万人喜欢的歌，却写不了另外百万人喜欢的歌。
所以，韩舟老是给陈锋写那些不同风格的摇滚。
但韩舟自己，也是摇滚迷。
现场观众躁动了足足三十秒后，才有人高喊“为什么是春天里！夏天不配吗？！”
现在是夏天，夏天好热，热的想死，埋在夏天里不好吗？
韩舟“夏天不适合埋人，夏天适合埋小秘密。”
另一个方向，有人大喊“秋天呢？”
韩舟“就让秋风带走我的思念我的泪。”
“咱们活到下个春天再埋吧！”
二楼方向，有一个绝世猛人，高吼“冬天你是一点都不提啊！”
陈锋的歌迷很有默契“冬天里有一把火啊！”
韩舟“行，你们点的歌啊，那锋哥下首歌就是《冬天里的一把火》了，我去喝口水。”
王楚阳转头看向林见秋“炸不炸？”
林见秋“总有一天我也要在这样的演唱会上，唱一首摇滚，让观众疯狂。”
王楚阳转向了另一边，看到王希雅正在发呆。
王楚阳小声“想什么呢。”
王希雅“我在想小公主取什么名字……嗯？”
王希雅转头，锐利的眼神盯着王楚阳。
王楚阳“哎呀，这些歌迷好吵啊，你说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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