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时,前面走着的厉南谨突然停下脚步,温悦好巧不巧地撞了上去。
鼻梁生疼的同时,一道冷漠的嗓音抢先响起。
“等会我会让司机送你和爷爷回去,你只要跟在爷爷身边,别给我惹麻烦就行。”
温悦从厉南谨的语气中听出了不耐烦,还有嫌弃自己似乎是包袱一样的暗讽。
惹麻烦?
她才刚来会场,哪里会惹麻烦,为什么厉南谨句句带刺,那么直戳要害
难道,是因为刚才那个女人?
“我没有。”温悦默默地低下头,垂着的眼收敛了不少情绪。
被莫名其妙地训斥一顿,心情当然不会好。
厉南谨冷睨了女人一眼,“最好没有。温悦,以后的世家宴会你都不需要参加了,我会和爷爷说明白。对了,等会我还有事,你有什么吩咐尽管和文森说。”
被下达一个又一个命令的温悦这会懵了。
厉南谨怎么会突然那么嫌弃自己?
恨不得让她立刻消失在男人视线中一样!
长廊寂静,温悦看着厉南谨消失在走廊尽头的身影,心底空落落的。
而此时文森刚好出现。
“太太,老爷在前面不远处的会客室,我带你过去吧。”
温悦还没从和厉南谨的对话中走出,看到文森板正的面孔,抿唇点了下头。
一隅。
天台的晚风吹过慕时笛披散肩头的卷发,波浪卷被吹拂得起了波澜。
由远及近的脚步声传来。
慕时笛侧过身,倚靠在栏杆上,不偏不倚。
“你来了。”女人空灵般的嗓音响彻在夜空,忽略不远处喧闹的人们,此时天地之间只剩下他们二人。
来人正是厉南谨。
刚应付完温悦,他就立刻赶过来。
慕时笛的出现是他没想到的。
“不是说好在家等我吗?”厉南谨边说边朝女人靠近。
慕时笛顺势将自己投入男人的怀抱,像只慵懒的波斯猫一样在厉南谨怀中蹭了蹭。
“我想你了,南谨,我想见你。”
直白的告白宣言。
哪怕是厉南谨,一时半会也招架不住。
男人的大掌顺着慕时笛的后背轻轻抚摸,“这里很危险,我不想你抛头露面。”
“可我想你了怎么办?南谨,我们好不容易重逢,我不想和你分开。”慕时笛撒娇般的语调,换做任何人来都承受不住。
两天前。
一直调查那晚女人下落的下属递上了最新消息,很快,厉南谨顺势找到了女人。
她叫慕时笛,慕氏集团的私生女,那晚会出现在游轮宴会,纯粹是因为年过五旬的慕总想将女儿献给别的世家的公子,谁料慕时笛逃了出来,这才阴差阳错地和自己遇上。
那晚的所有细节,女人都能够清楚说明。
更重要的是,慕时笛左肩那个蔷薇印记,和自己那晚看到的一模一样。
虽然时间过去了一个月,可厉南谨每天都在回忆那朵蔷薇花。
没有人会比他印象更清楚。
就这样,他找到了慕时笛。
只是厉南谨还没有告诉慕时笛温悦的事。
才重逢第二天,他还没想好怎么和温悦提离婚,迎娶慕时笛进门的安排。
“南谨,你怎么不说话?”女人在厉南谨怀中抬眼,水波纹的眼眶周围流转的是委屈和黯然,“是不是我私自来参加宴会让你生气了?我只是想尽快见到你,还有你太太,我不是故意出现在她面前,这只是一个巧合——”
慕时笛三言两语将话扯到了温悦身上。
提起温悦,厉南谨的眸光冷不丁沉了下来。
想起自己刚才对温悦说的话,厉南谨心底也没什么把握。
现在老爷子那么喜欢温悦,要是立刻提出和温悦离婚肯定不现实,只能够委屈慕时笛在外面一段时间,等时机成熟,自己再和老爷子提。
“不关你的事,我知道,等会我亲自送你回去。”厉南谨大掌抚摸着女人的长发,一遍一遍,像是抚摸乖顺的波斯猫一样。
两人在夜风中相拥,而这一幕,刚好被不远处的温暖收入眼底!
温悦起初还不确定那人是不是厉南谨,可当光照去,刚好照过厉南谨侧庞的时候,温暖心底一咯噔!
男人怀中的人,温暖笃定绝对不是温悦!
那么会是谁,答案已经不言而喻了。
没想到温悦也有今天啊!还以为温悦嫁进豪门,过上了富太太的生活,没想到还不是被抛弃了!
自己的丈夫那么快就有了新欢,看来温悦很快就要退位让贤了啊
温暖想到这儿,心底滑过一抹快意,很快将这一幕拍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