予书拎着食盒进到书房,将食物摆在桌上。
安阳递给谢雁归一碗,坐在她身边慢慢吃着。
屋子里一时沉默,只剩下勺子与碗碰撞的声音,待吃过了东西,纪徵没有耽搁,大步向外走去。
安阳向着谢雁归跟沈怀亦看了一眼,知道她
有话要说,于是也离开了书房。
「沈兄,沈家的事并非你之过,你对我不必有歉意。」书房之内只剩下谢雁归跟沈怀亦,她开口说道。
「我……」沈怀亦叹了口气,心中酸涩,他的确觉得愧对于谢雁归。
「我之前想找你来,确实是要商量战术的,没想到忽然旧疾复发,所以没能过来,并非故意。」似乎猜到了他之前的想法,谢雁归解释道。
「我……是我小人之心。」沈怀亦也知道是自己误会了。
「话说开就好,咱们之后的这场仗,远没有那么容易,现下还打不起来,得趁着这个空当,赶紧把该解决的事情给解决了。」
谢雁归如此说,沈怀亦赶忙应声,他起身取来纸笔,开始给沈家人写信。
大约一个时辰后,沈怀亦的书信连同谢雁归的军令被翎羽卫带着离开边关,前往各处。
同时离去的,还有要接管后方的纪徵。
天色暗下来时,整装待发的千羽小队悄悄离开边关,前往戎狄的驻扎之地。
——
栖凤宫内,予棋冲着谢姮行礼,「娘娘,冯家人已从牢房中被提出,他们会从城北的城门离去。」
「嗯,都准备好了吗?」答应一声,谢姮询问道。
「娘娘放心,按照您的吩咐,都已妥当。」予棋立刻回应道。
等冯家人离开京都后,不必他们走得多远,就会有人送他们去见阎王。
之后按照他们的安排,会将此事落到三皇子周煜跟他的外家李氏一族身上。
近来,朝堂上仍常有弹劾李家的奏疏,都被明德帝压了下去,再加上冯家这件事,李家的下场也不会好到哪里。
「周煜最近在做什么?」自从周衍封王后,谢姮总能听到他跟五皇子周烁的消息,可关于周煜,却似乎没什么动静。
这很不寻常。
「三殿下……似乎没什么大动作,听闻时常在家饮酒,喝得酩酊大醉。」予棋思虑片刻,确定没有疏漏,开口回禀道。
「这不是他的性子,肯定有什么是咱们不知道的,正好借着这次的事情,再探一探他。」几位皇子的性格,谢姮摸得还算清楚。
「是。」予棋再度应声。
谢姮靠坐在床上,从枕头下摸出昨日才收到的书信,是谢雁归写给她的。
与往常一样,除了报喜不报忧之外,会询问她的身体状况以及她的心情,还会叮嘱她千万保重自己,等她回来。
这几日,谢姮睡得并不安稳,总是噩梦频发,看一看谢雁归写给她的信,心里就能宽慰几分。
盯着信上熟悉的字,谢姮低声轻叹,「也不知黔南如今是个什么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