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东流站在楼梯上,上也不是,下也不是。
之前的喜悦烟消云散。
见秋存墨敛默,他咬牙,低语道:“你知道我为什么不想来了吧?”
在这里,拳头硬才是真道理!
没有真材实料,就算是悬云峰小祖宗的身份,也不见得能得到尊重。
秋存墨尚且如此,更何况他连身份都没有的人!
秋存墨淡眸一笑:“之前不理解,现在懂了,这样,你还是把手牌给我吧,这种羞辱还是我一个人承担好了……”
“我,我不是怕羞辱,我,”孟东流讪讪的拿出手牌,摩挲了一会:“说真的,我之前不想来,是怕说三道四,但是听他们这么一说,也没觉得那什么……”
“……”
“嗯,其实,我还是想和你一起的,毕竟有个人陪着你被羞辱也好受些。
“……”
“可是,这手牌只有一个,又限行一人,我只能……是吧?”
讪讪的,孟东流走下楼梯,将手牌递给秋存墨。
“我理解……”秋存墨抬脚踩上楼梯,同时抬手去接手牌。
倏然。
她的手指一顿,指尖距离手牌三寸的时候停下了。
孟东流往下走的脚步也是一顿:“哑杀?”
哑杀的脚,竟然踩着楼梯。
实在实踩着的那一种!
那一瞬,两个人四目相对。
“你……”
孟东流的惊讶还没出口,秋存墨已经完全站在了楼梯上。
“你,你真的站住了?不,不是因为手牌?”
下一秒,孟东流更酸了。
“果然是悬云峰看上的人,就是不一样哈!”
明明和他一样,就是个一等赤丹,参加个训练也是训的一塌糊涂,连符篆都画不完整的人,竟然够上二楼的资格!!
秋存墨试着走了两层,与他站在同一个台阶上,蹦跶了一下,抬眸,痞帅的一笑:“你呢?刚才说要陪我一起被羞辱的话,还算数吗?”
“算!你是变态,你不算数,最起码还有魏梧桐陪我,他不也是不够资格上的二楼吗?就算挨羞辱,也有他陪我,走!”
事情真的临头,孟东流反倒是没有一点后顾之忧的坦率,蹦蹦跳跳的上了二楼。
二楼上,并没有他们想象中的危险或者宏大。
放眼望去,是一排排整齐的书架,一些人在书架上来会寻找要看的书,有些人则是拿着书进了一个个小隔间。
孟东流将手牌还给了秋存墨:“咱们是先找到魏梧桐,还是先溜达一圈,参观参观?”
“我们……”
“我觉得还是先溜达一圈吧,你以后随时随地能上来,我再上来就不知道什么时候了。”
“要不,你去溜达,我先去找魏梧桐……”
她想最快的时间找到沈月狼,查探他究竟是不是内鬼。
“你们上来了?”风宽走过来,很是吃惊的打断他们的话。
不是说,悬云峰的手牌只能带一个人上来的吗?
怎么上来了两个人?
下一秒,看到手牌,再看孟东流的眼神充满了鄙夷:“你说你,一个大男人,竟然让一个小男人背你上来!”
他还以为,是秋存墨拿着手牌,背着孟东流上了二楼。
孟东流刚要解释,却接收到秋存墨的眼神警示,立即识趣的闭嘴,什么都没说,悻悻的转身走了。
风宽也要走,却被秋存墨唤住了:“风宽师兄……”
“都说了,别叫我师兄,你这身份我担当不起!”
秋存墨笑的乖巧:“你进门比我走,叫你一声师兄,我也不吃亏,风宽师兄……”
风宽被刷新了好感度,再看她也不是那么不顺眼了。
“不愧是被大宗师看中的弟子,到底是嘴甜,说吧,小祖宗,你给我灌甜汤是要做什么?”
“我想请你帮个忙,帮我打听一下沈月狼在什么地方。”
风宽是这里的熟客,有他帮忙,可以节省太多的时间了。
“他?你找他?”风宽愣了下,随即指向里侧:“四十三号隔间,他一定在那里!”
“……你确定?”
“确定,绝对的确定,四十三号是最危险的试炼间,这些年不知道害死了多少师兄弟,除了他那种不要命,没人愿意进四十三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