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3人转身要走,晷澈上前拍了孟千虎的肩:“欸。”
正当无心感到疑惑,而孟千虎转过身之际,晷澈猛力抬膝,近身给他宝贝袋一个撞击。
无心在一旁身子也跟着抖了一下。
孟千虎瞬间摀着命根子,瞪大双眼,舌头堵住气管,叫都叫不出来,神情极度痛苦的倒在地上缩成一团。
无心清了清喉咙,冷声催促道:“速速离去。”
随从AB赶紧将孟千虎抬走,直到他们身影消失在思雪阁别院,孟千虎一声都吭不出来。
无心有些畏惧地看着晷澈,搔搔脸,疑问道:“天恭姑娘……得饶人处且饶人,你又何必……?”
晷澈耸肩,理所当然道:“他都说不会善罢干休了,当然得让他近期没有机再会来骚扰我们。”
见晷澈头发乱了,脸上都是尘土,衣服也烂了,身上满是大小伤,但她眼里没有畏惧、委屈、退缩,只有藏在那双冰冷黑眸里隐微燃烧的怒火。这不是女子遇上这样的事情后会有的反应。
无心脱下罩衫替晷澈披上,心里止不住对她的好奇。
晷澈轻声道谢后,走向刀刀,将无心罩衫从自己身上披到刀刀肩头。
刀刀抱着晷澈一个劲地猛哭。
晷澈将她扶起,缓步走回思雪阁,经过无心时,他叫住她:“天恭姑娘。”
晷澈抬起眼与他对视,等他继续说话。
那双黑眸深深吸引无心的注意力,逼得他得用自制力拉回神游的自己,诚心给她忠告:“恐怕孟统领所言不假,九爷从不过问也不关心大夫的事。燕妃那边的恶意也无须在下多说什么,纵容孟千虎这样的人已胜过千言万语。这次是在下碰巧在附近,被刀刀姑娘的呼救声吸引过来,但下次……”他停顿下来,没有往下明说,知道聪明如晷澈定会了解他想表达之意。继续道:“你们3人在战王府孤立无援,请务必一切小心……至于孟千虎今日身旁那两个随从,在下明日必将他们赶出战王府。”
“谢谢,我知道了。”晷澈简单回应,没有多说,继续搀着刀刀要走。
无心有些讶异,先前来的大夫,求他救他们的不止一两个。甚至为了活下去,利诱、色诱、把祖宗十八代所有可用筹码全都摊出来的不在少数。依据他的了解,她剩不到10日可活了。她不害怕吗?为什么没向他求救?
“天恭姑娘。”无心又叫住她。
当晷澈回首时,他眼神带着同情,语调软而温柔:“我很遗憾你经历这样的事。”
晷澈回想从燕妃到孟千虎,全是狗屁倒灶的破事。来这个时空短短几天,她开了以往一年用不到一次的社交Tu
bo、得知生命期限只剩10天、发现自己用力一推可以让重量破百的壮汉飞出去撞成白痴、危急时刻出现只有在爽片里看过的时间降速、差点被强奸、身上的伤比当时堪称两栖特种部队等级的消防培训时还来得精彩、她首次踢男性下体,而且是竭尽全力的一击,可能让那个恶男从此不举。所有事件此时此刻揉合成一种极致的荒谬,就像恐怖电影里过于夸张的血腥场景会令人发笑一样,晷澈不由得噗疵一笑,笑容中带着嘲讽与无奈:“我也是。”
晷澈扶着刀刀继续往前走,感到自己肚子里似乎有蝴蝶在飞舞。
她笑了……8年来头一次,她发自内心的笑了。先不说笑点有多么诡异变态,天啊!她天王寺晷澈笑了。
无心首次见到晷澈黑眸有了些微笑意,像沉寂许久的夜空突然闪烁出亮彩星光,他久久无法将视线从她身上移开。
无心回过神,摸摸鼻子,整整衣襟,为自己头一次这样盯着女孩子看得失神感到羞愧。此时也惊见晷澈后背血迹斑斑,衣服破损严重,让人触目惊心。
他珊瑚色的双眸黯淡下来,似乎正替她致上深深的哀悼。
如果可以,他真希望她的结局不是以死亡作收。
无心运功催动内力,往上一跃,越过小木屋顶,身影消失在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