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挺香。”沈小正放下筷子,打了个饱嗝。
李放咬着一只饺子,点点头,这饺子里面都是肉丸,香极了。
而且比家里包的饺子油水足,味道更好一点。
“最近大眼儿那事儿,有新进展吗。”李放放下筷子,喝了一大口茶水,就着饺子皮咽了下去。
沈小正尴尬地一笑:“我哥不让我掺和,我还没你知道的多呢。”
他也纳闷的紧,他比李放还大两岁,沈小毅防他就跟防三岁小孩一样,这不让问,那不让去的。
要说李放干事踏实,他的确承认这一点。
但少年人总是和同龄人有攀比心,都有一股子不服输的劲儿。
李放笑着说道:“有人替你忙前忙后,当个甩手掌柜还不好。”
沈小正也不是那种能闲下来的人,他说道:“那这日子过得真没意思,我要是早生二十年,跟我那些长辈们一起去北边打仗,那才叫激情的岁月。”
李放看着沈小正,少年坚毅的眼神,让李放不禁想到,如果真如少年所说的那般,没准他真能在战场上混出点东西来。
不过,这些大院儿子弟们,既仰慕父辈的荣耀,但有的人已经没了父辈的锐气英勇,纸上谈兵者有的是。不到战场上,谁也不知道是什么样子。
说着说着,沈小正说道:“这周末你回家吗,我想跟你叔去打猎。”
李放点点头,说道:“来吧,你到我家门口等我就行。”
他告诉沈小正四合院的地址,然后嘱咐道:“记得跟你哥说一声。”
沈小正听到李放答应,脸上都笑开了花,连忙点头。
李放周六下班时,还专门跟沈小毅说了一下沈小正跟他去打猎的事情,沈小毅见李放跟着,也就放下心。
他从兜里掏出五斤粮票,“这小子吃得多。”沈小毅笑着说。
李放这次没收,毕竟上次那金条的价值,就够多少粮票了,如今他也不差这一星半点。
何必再斤斤计较。
他没收,沈小毅也就没坚持,他一会儿还得去大眼儿那边忙活事儿,和李放简单说了几句话就走了。
等到第二天,沈小正早早地就等在四合院门口。
李放叠好被子,便从屋里出来了。
过年前,他托老常的爱人从供销社弄了床厚点的被子,毕竟三大爷上次卖给他的被子有点薄,时间长了,他这火气重的热血青年也顶不住。
毕竟京城的冬天还是很冷的,起码比后世的京城要冷一些。
沈小正骑着二八大杠,后面驮着李放。
“你从小就经常去打猎吗。”沈小正一边骑着车,一边问道。
李放说道:“打猎谈不上,我就跟着家里大人打下手,毕竟这山上的猎物一个比一个精,没点本事可不行,我一个小孩哪能打得到。”
沈小正赞同的点点头:“我前两年去了趟东北,跟着一群猎人去山上一趟,那边的猎户是真猛,人家那地界儿,猎物也多,那可真是大丰收呀。”
李放笑了笑:“你哥还让你去东北。”
沈小正听到李放说话,嘿嘿一笑,说道:“我跟着我大姐夫去的,他正好去那边儿办事,他可比我哥好说话多了。”
这个大姐夫,李放听沈小毅提过一嘴,是沈小毅姑姑家的孩子,夫妻二人都是军队里的干部,算是沈家的中流砥柱。
两人说话间,就到了秦家庄,还没到午饭时间,沈小正就迫不及待地拉着李放和秦大荣上了山。
这趟上山,就抓了几只野兔子,不过沈小正也很开心,毕竟里面有他打死的一只。
秦大荣的媳妇儿和儿子秦建国都回娘家了,他干脆直接提着兔子肉去李放家,让张玉容给处理一下炖兔子吃。
李放在灶台边上帮忙扒皮撕肉,他看着屋里,沈小正不知道啥时候带了两瓶老白干,朝着秦大荣递了过去。
秦大荣吓了一跳,旱烟也不抽了,尴尬地看着沈小正,说道:“你这孩子,这是干啥呢。”
沈小正认真地说道:“这两次打猎跟您没少学到东西,我都拿您当师傅了,您就收下我这半个徒弟吧。”
李放心底一乐,要说这沈小正,真是想起一出是一出,为了打个猎,拜师的法子他都能想出来。
秦大荣上回也见过沈小正他哥沈小毅,李放也跟他明里暗里说过沈家人的来路,他可不敢收下沈小正这徒弟。
他起身说道:“这打猎,你以后想来的话,就跟放子一块儿过来就行,那个,拜师就不用了。”
沈小正这小子也够倔强的,说道:“那您把这酒收下,不当师傅,当老师总行吧。”
这一句话,让秦大荣一时语塞。
看着自家五叔手足无措的劲儿,李放赶忙洗了把手走了过来:“行了,沈同志,这酒我替我叔收下了。你好好歇会儿,让我叔给你讲讲打猎的经验,这也算上课了。”
他知道,如果秦大荣今天不收下,按沈小正那驴脾气,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与其多生事端,不如早早解决问题。
果然,沈小正听到李放的话,又看了看秦大荣,直到秦大荣点点头,他才喜笑颜开。
那边儿,张玉容炖肉的香味儿勾起了几个小孩儿肚子里的馋虫。
不过这仨孩子懂事理,知道有外人在,因此很规矩,没有闹着尝尝,连最小的秦小河也是乖乖的跟着姐姐们玩儿,没去灶台前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