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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听作坊里城里头的工人背着议论过,说那银镯子起码要二两银子呢!
不过毛蛋娘本就还年轻,又长得好,女人家爱俏也不是啥事,她不也想着能买两件像样的首饰吗?只她比毛蛋娘后进作坊一年多,攒得银钱不比毛蛋娘,没舍得花钱买而已。
要过个两年,说不得手里更宽裕了,她也就买个镯子戴戴了。
见刘氏回忆半天也只说出个银镯子的事来,徐茵茵见她表情不像是有隐瞒的样子,倒也更狐疑了起来。
狗蛋亲眼看到毛蛋娘有个相好的来过,按说没大半个月就来一次的话,狗蛋这孩子看不明白啥,可每天都跟毛蛋娘坐在一起做工的刘氏没道理看不出来那啥的,毕竟都是过来人,咳,又一样的没男人在,有没有相好的,刘氏还能看不出来嘛?
可她没看出来,只能说明一点,那男人并不是毛蛋娘的相好,起码两人是没有做过那事的。
可不是相好,不是为那事,那男人为何会每个半个月就来一次,还每次来都买东西?那银镯子,估摸着也是那男人买的吧。
这也太奇怪了点,难道毛蛋娘跟那男人发乎情止乎礼,那男人要正儿八经的三媒六聘的娶毛蛋娘?
可这样也说不通毛蛋娘为何还想带着毛蛋进京去了。
难道那男人是京城人?毛蛋娘想去京城生活实际就是为了离那男人近点?
徐茵茵想了无数种可能都想不明白,只得先按捺下这份好奇,却传信喊来了韩青文,让他这两天盯着毛蛋娘的动静。
同时让人吩咐周兴去做一件事。
——
宜阳府的冬至有吃羊肉锅子的风俗,羊肉也只比猪肉贵三文一斤罢了,对于宜阳府城里的百姓来说,大都不是问题。
而眼下十里八村的有在徐家作坊和徐家工厂做工的,日子都比往年殷实了不少,纵然没有家人在徐家做工的,因着这两年的种辣椒种土豆,日子也都好过。
虽说辣椒不能大面积种,只当菜种,卖的也是一点菜钱,算不得多少,但土豆不同,种上一亩两亩的,便能收很多了,只留着便能供一大家子几个月的口粮。
若不留,也可以卖给徐家工厂,徐家工厂两文钱一斤收呢,这土豆压秤,可比辣椒来钱,卖个一亩半亩的,也是好大一笔进项了。
是以,买上两斤羊肉吃吃,也是都吃得起的。
今儿各村各户都飘散着羊肉的香味儿,唯有包山湾的王家还是冷灶冷锅冷板凳,安静得跟没人似的,一点过节的气氛都没有。
闻着村里人家争相飘来的羊肉香味,昔日胖乎乎看着十分有福气可如今却瘦的眼睛大脸蛋小下巴尖的王虎子口水流得打湿了颈下一大片,鼻子直耸着使劲的闻这香味,仿佛闻得多了这肉就跑到嘴里来了似的。
“爹,虎子饿。”吸溜香气吸溜得眼巴巴的,不由怯怯得望向缩在破烂棉被里的王大亮。
王大亮在赌坊窝了一晚,天亮城门开才回来,这会儿正是睡觉的时候,被儿子吵得不耐烦,睁眼就瞪过来骂道:“饿饿饿!就知道喊饿,老子还饿呢!有本事自己出去跟村里人家讨吃的去!顺便给你老子我也要点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