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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大人知道老母亲向来疼斌儿如疼自己的眼珠儿似的,他也能理解,毕竟,二弟打小孱弱,所以母亲一向疼二弟多过他,斌儿又是二弟唯一的子嗣,母亲疼爱些也是正常。
但他没想到,老母亲疼斌儿已经疼到如此是非不分的份上了。
什么叫又不是真的买了她什么都还没有做还白挨了一顿打?
那可是县主!
平民冲撞县主,被当场打死都是轻的,你这可是调戏县主,还想买了县主为奴,一句不认得县主,赔礼道歉就完了?
堂堂昌远侯府公子冲撞县主还被赐杖毙不说,侯爵也被薅夺呢。
你一个普通平民,就是仗着伯父是县令罢了,你脸还比人家大不成?
冯大人想着自己寒窗苦读辛辛苦苦的终于中了进士一步步爬到如今的位置上,可今朝却被侄子连累,稍有不慎就官位不保性命不保,就忍不住心塞。
再听老母亲这语气,多年来对老母亲孝顺言听计从的,此刻也忍不住有些后悔起来,他就不该依着老母亲将斌儿一步步纵成这么个样子的!
看看他的两个儿子,再看看只会吃喝玩乐的侄子,冯大人都忍不住摇头。
这侄子,若再不整治,就算逃过此次,也总有一天会害了冯家所有人的!
这一刻,冯大人算是隐约体会到了夫人的那点咬牙切齿了。
他深呼一口气,开始给母亲跟二弟夫妻俩讲京城近来的事。
那策划谋杀嘉成县主的常氏被判斩首示众,整个荣家都没能幸免,皆被抄家入狱,连荣家的姻亲都受了牵连惹了挂落。
再说前因,昌远侯府公子冲撞嘉成县主被杖毙,侯府被薅夺爵位封号。
还有前反王世子妃,当时还是亲王世子妃呢,惹了嘉成县主,也被重罚了。
还有青州的别驾公子,得罪了嘉成县主,圣上震怒亲自下旨判流放不说,还将纵容外甥的古大人给夺了官职——
这一件件的,冯大人细细的数来,也听得三人怔愣不已。
“这嘉成县主真这么得皇上看重啊?我听说不就是流民出身嘛?有什么特殊之处?”冯老太太忍不住嘀咕。
冯大人见还吓不住老母亲,也是心累,不由加重了语气,“母亲!儿子跟你说这么多,就是想让知道,不管是世子妃还是侯府,得罪了嘉成县主都没落得好,咱们家比起他们,又算得了什么?若是嘉成县主去圣上面前告状,斌儿一个又没功名在身又没什么建树的普通百姓,皇上一怒之下,直接将斌儿砍了头,也没人救得了他的!
只砍他一个人的头便罢了,若是皇上雷霆震怒,下旨将咱们冯家满门抄斩,就跟这荣家一样,到时候,也同样没人救得了咱们!”
冯老太太总算是被吓住,腿上一软,不由抓紧了儿子的手,“斌儿就是调戏了县主,又没有刺杀她,怎么会跟荣家一样呢?儿啊,你进宫去求皇上给皇上磕头,让他放了斌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