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是求一求,成更好,不成也就算了。
就当今年这七两银子就没挣过,想开点,想开点万事足,等明年,后年,往后没一年,毛蛋读书都不用交束脩,银子她攒起来,一定要供毛蛋考科举!
毛蛋娘的眼神遥遥往一个方向望去,眼底似乎噙了点水光,没人知道她在想什么。
恰时,毛蛋坐了徐家的骡车队归家来远远见了她,满头大汗的跑过来,嘴里喊着:“娘!”
毛蛋娘回神,看着儿子,笑咧了嘴,一把拉了他往家回,“热吧?走,跟娘回家,娘给你蒸鸡蛋羹吃!”
“不热!娘,我想先找狗蛋玩!”
“别光想着玩啊,今儿先生教了什么?你可都会了?”
毛蛋磕磕巴巴的答了,垮着小脸:“娘,我是真不爱读书,在学堂里坐着一点都不好玩!我能不能不读书啊?”
“娘省吃俭用的供你读书,你咋能不读?你得读!毛蛋啊,只有读书,才能有出息啊!”
毛蛋耷拉着脑袋,被毛蛋娘拉着往家回,夕阳将母子俩的影子拉得老长老长。
天黑了,老徐家的晚饭也开吃了,就在大房的正堂里,徐茵茵,徐春河,赵文山一家三口,周氏,五丫,罗氏,再加上细辛和玲珑,坐了满满一桌。
天气热,晚饭吃的是粥和馒头,粥早熬出来放着,只剩一点余热,喝起来正好,馒头宣软,再配上醋胡瓜条和烧的茄子,吃起来舒坦得紧。
现在不缺肉吃,但反而也不喜欢顿顿吃肉,特别是这样的热天,吃肉还不比吃根酱胡瓜有味呢。
也只罗氏这个双身子的,需要营养,但她也吃不下肉,所以多吃了一碗蛋羹。
吃过饭,大家坐在院子里纳凉摆闲,夜晚的风将白日里的热浪一层层的吹去,显见的便凉快舒服了起来。
夜已深,大家各回各屋睡觉去,小黑就趴在徐茵茵屋子的窗下,格外的叫人踏实,累了一天,徐茵茵脑子里一个囫囵,想了白日里的一些事,很快就沉沉睡了去。
蝉鸣吱吱唧唧,伴着蛙叫虫鸣,是夏夜里独一份的乐章。
摆在窗台的昙花悄然间翘起,紫色的外衣一层又一层的拨开来。
[宿主请注意!宿主请注意!请宿主收集一株昙花!]
[宿主请注意!宿主请注意!请宿主收集一株昙花!]
[……]
统子急迫的声音不停歇的,生生的将徐茵茵从睡梦中扯醒,睡得香甜间,迷迷糊糊睁开眼来,真是头都要炸开了。
徐茵茵下意识的就想骂狗统子,但听清它播报的话,顿时一个激灵。
翻身就从床上起来,没人在,直接就从空间里摸了手电筒出来,照上窗台,果然,便见那昙花已经开了,漂亮得不可思议。
“哇!”
这盆昙花,胡平业花了一番功夫,找回来也有一个来月了,她每天晚上都盼来着,没想到回了村里,今晚上它可算是开了。
昙花太美,难碰上这么一回,徐茵茵也没瞌睡了,就坐在窗前,就着手电筒的灯光,细细的欣赏它的美。
一直到统子又一次播报,她想着再不收集待会儿昙花凋谢了,再等下次,又不知是什么时候,这才惋惜一声,将手覆上去,眨眼间,漂亮的昙花就消失不见了。